019章 暗流

    即便夜九拥有强如鹰隼一般的洞察力，想要在偌大的曙光之城内发现作案人的蛛丝马迹，也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

    此时的他，正站在九区的中心高楼，俯瞰着眼前世界。

    寂静的夜，无风也无云。

    八大城区，像是多年前深埋着的秦始皇陵，沉睡着千千万万数不清的灵魂。

    一个黄衣人从别处跃了过来，轻轻落在楼顶，站在他的身边。

    “小九，有收获吗？”是夜舒的声音。

    夜九摇摇头，眼神渐渐发冷，死寂一般的夜晚，便是野猫的叫声都没有，太过于安静，反而显得有些诡异。

    “3000人，在一个星期内陆续失踪，作案人绝对不止几个，如此庞大的犯案，而且还能掩盖掉踪迹，背后团伙的能力，可想而知。”夜九握着惊蛰，轻声说道。

    夜舒默然，半晌过后，忽然问道，“你知道夜柏暗中派谁在调查此事吗？”

    “谁？”

    “夜禄与夜歧。”

    “你怎么知道的？”夜九微微有些惊讶，脑海里浮现出两个人影，一人身穿金黄衣衫佩戴财宝之戒，一人身穿灰色衣衫佩戴贪婪之戒，而这后者，让他心里泛起一股厌恶的感觉，前些天在戒灵殿里，夜歧对他的明嘲暗讽，仍在清晰在耳。

    “是夜柏让我传达的话。”

    “小师父与老巫婆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对她们提起。”

    夜九没有回答，他明白夜柏的意思，夜禄身为财宝戒灵使，拥有聪敏过人的商业头脑，依靠商人手段赚取的财富，确确实实称得上富可敌国。

    而这世界上，金钱是万能的，不论是在和平年代，还是在末日时代。

    夜禄拥有的财富，也让他建立起强大的情报网，常常成为戒灵殿的情报来源，而夜歧，虽然同为九大戒灵使，夜九对他却无甚好感，或许是因为夜歧明里暗里对他都有些抵触厌恶心理，加之贪婪戒指的能力驱使，夜歧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唯利是图。

    但这样的夜歧，也有他超乎常人的一面，那便是可以不择手段地去解决问题。

    看似不合调的人，往往能发挥出奇兵作用。

    “小九，听说之前你临时召集九戒回戒灵殿，夜歧便当着众人面嘲笑你了？”夜舒打断了他的思考。

    “老巫婆告诉你的？”

    “对的呀。”

    “这老巫婆，看着古灵精怪的，倒是什么都敢说。”夜九冷哼道，心里已经想着把夜巫揪起来狠狠打一顿板子了。

    “也不知为何，夜歧对你总是心存偏见，从你四年前踏入戒灵殿时，他就像跟你有仇似的，有事没事找你茬。”夜舒接着道。

    夜九点头不言，回想起在戒灵殿训练期间，他总以切磋为借口，暗施重手，将他打得遍体伤痕，那会儿的夜九，能力还没有现在一半儿强，就像是刚刚生出羽毛的雏儿，还没能展开翅膀飞翔。

    而夜歧资历老，行事圆滑，夜九也只得忍气吞声，暗自将憋屈咽回肚中。

    不过两年以后，夜九羽翼渐丰，或许是公孙荀看出来这二人微妙的关系，便派发了其他任务给夜歧，有意无意地将这两人隔开来，从此也就断开了这二人间的“切磋”日常。

    夜九曾经问过公孙荀，为何夜歧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成见。

    可公孙荀的回答，却是个形式措辞，无非是锻炼新人，另类的教诲罢了。

    夜九没有再问，他心里明白，当夜歧阴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时，他能看见那双如毒蛇一般的眼睛，蕴藏着不详的恶意。

    “虽然不知他有什么意图，但同为戒灵使，我不希望看见你们之间有什么裂痕，你懂我的意思吗，小九？”夜舒郑重的说道。

    “我明白。”夜九诺然。

    “我性子直，你们要是闹出了事，我肯定会选择站你这一边，但九戒便会由整化零，这对戒灵殿，不是好事。”

    “你放心，我夜九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吗？”夜九扭头笑道。

    “不是才好，我就不用费心思去想这些问题了。”夜舒伸了个懒腰，也对夜九一笑，可心里仍是觉得有些不安，但她不愿意多想，便强行把这异样的心思给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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