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丑



    初二开学,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狂欢过后的散漫。

    我隐约感觉陆北屿好像长高了两厘米,他初一时跟我一般高,就算长了一张英俊的脸也因为身高原因被埋没在芸芸众生里。

    惟一没变的是,他还是我同桌。

    因为班主任渐渐发现一向狂放不羁的陆北屿好像比较听我的话,我值日的时候,他从不捣乱。

    新鲜的是,这学期,六班转来了一个大美女。

    有人说她是新疆人,也有人说她是混血,大家众说纷纭,就连我也被争议吸引跑到她们班窗口肆意窥探。

    果然啊,跟我们这些平庸的小女生相比,她真的太漂亮了,流水画屏都不一定能装下她的美。

    她还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夏莞。

    转到哪班不好,偏偏转到六班,宋千帆所在的班!巨大的压迫感袭来,我天真地问陆北屿:“男生真的都是视觉动物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男生是不是都喜欢漂亮的女生?”

    “当然。”陆北屿斩钉截铁地答,我一时心灰,“算了,你根本不能代表广大男生。”

    “我怎么不能代表了,我纯爷们!”

    我懒得跟他废话,继续写未完成的情书。没错,唯恐“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打算直接用情书跟宋千帆表白。

    等我上完厕所回来,情书不翼而飞,陆北屿竟然在聚精会神地看书,很反常。

    我质问:“是不是你拿了我的东西?”

    他憋了良久终于捧腹大笑,“你的出现成为我青春的一道剪影,每次见到你,天气也随之放晴……这什么鬼?”

    “那是歌词,歌词!”我极力辩解。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歌?”

    “你还给我!”我不再保持淑女形象,用力踹了陆北屿的凳子一脚。

    他从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火,突然安静下来,从书包里掏出情书递到我手上。

    “对不……”

    “滚!”我仍在气头上,一个字硬生生将他要说的话逼回去。

    陆北屿的脾气也很大,最狠的一次,我发他英语作业本的时候,不小心将它甩到了地上,而那块地板正好有一滩水迹,我本来想向他道歉,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一脚将作业本踢飞。

    于是,在接下来漫长的一个多月里,我们就像两樽静默的石雕,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也顾不上跟他说话,因为承德一年一度的演讲比赛即将到来,我天天忙着背稿子。长达一千字的演讲稿,要背得滚瓜烂熟。

    我们班跟我一起背稿子的还有一个女生,但我们两人最后只能选一人上台。

    每个周一下午第四节本是班会,但我们班主任和六班班主任商量让我们和六班两个女生在讲台演讲,由两个班的学生互相投票选出对方班的第一名。

    我们搬着凳子来到六班,不大不小的教室瞬间乌鸦鸦挤满了人,我第一个上台,心已提到嗓子眼,在九十多双目光的注视下礼貌地鞠了一躬,开始了我的演讲。

    前面我发挥得还不错,背到慷慨激昂之处还会配合手势。台底下静悄悄的,想必都被我带入了气氛中,而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扫了一眼台下,这一眼就扫见夏莞在偷瞄宋千帆。

    然后我就卡壳了,脑袋一片空白,六班几个嬉皮捣蛋的男生高喊着:“下台!下台!”

    老师一遍又一遍喝令他们安静,我才勉强平复情绪,结结巴巴地把后面的讲完。

    我本以为我的表现糟透了,我后面那几个女生可能受我影响也发挥失常。唱票结束我竟还得了我班第一。

    班会结束,班主任把我喊进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初二七班。”

    我重重地点头,他让我再背一遍稿子,这次我背得很流畅,班主任满意地笑笑,让我安心准备后天的比赛。

    周三,这是既紧张又重要的一天。

    一张露天看台横亘在两栋教学楼之间,教学楼投下的阴影覆盖住承德初中部、整整二十个班的学生,学生们身着清一色校服,百无聊赖地听主持人反复对着话筒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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