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柒明



    齐墨些许疲倦的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琴之起身,苦笑道:“朕让你去照看下七梦,好叫她别被欺负了,你倒好,怎的偏偏说什么皇后有灾,害得皇后惊慌失措,刚刚在朕这里抹了好一会儿的眼泪,幸好你来了,才把皇后唬走。”

    琴之听了,皱了皱眉,“如今陛下刚刚登基,政事繁重,皇后即便不能为陛下分忧,但也不该再来叨扰陛下。”

    “皇后她素来胆子小,你那般一说她被吓到了也是情理之中,无碍无碍。”齐墨慌忙摆手,语气中满是偏袒。

    “臣称皇后有恙并非胡言乱语,乃是确有其事。”琴之看了惊慌的皇帝一眼,继续道:“臣早就说过,容氏长女并非凤命之人,偏偏陛下一意孤行,如今有此天象,亦是天意。”

    齐墨重重地跌回座椅,颓然道:“朕当初一直在外,独留她一人在京,既要操持府中家事,又要抚育子女,当时的夺嫡之争何其激烈,可朕却偏偏只能让她这一弱质女儿独自应付,朕如今荣登大宝,又岂负她……”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低不可闻。

    琴之素来冷情,自小就跟着师父学习星象天命事理,做事刻板,自然不会懂齐墨的意思,只不过因为皇帝的坚持,不得不同意了立后的事情,也因此对皇后十分看不顺眼。如今见齐墨因为一个非天命的女子颓废至此,心中也有些生气,不想再多言,行了个礼就打算离开。

    “国师稍等。”齐墨见琴之要走,慌忙叫住了她,皇后与他是年少夫妻,一起相互扶持,虽说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但至少也说得上是举案齐眉,况且他还亏欠她良多,如今知道皇后有难,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要救她的。

    “请问国师,皇后之事……可有什么破解之法。”齐墨知道琴之的性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一如既往清冷的声线。琴之消失在了门口。

    看着一片萧瑟之景,师父临终时的情景突然又出现在了眼前,曾经威风八面,丰神俊逸的人瘦成了一把枯骨,一双无神的眼睛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他,诉说着最后的教诲:守护越璃,以及遵从天命。

    琴之微微摇了摇头,散去回忆,他从来都只是一个转述天意的人,却绝非是一个篡改天意的人。

    云都,越璃皇都,六朝古都。

    白日里就如同一位庄严肃穆的君主,处处透露出威严不可侵犯之态。

    夜里却变身成一名薄纱轻掩的绝色女子,灯火皆明,妍姿风流。

    云安南部清安坊,明烛高燃,画舫轻摇,貌美无双的女子薄纱轻掩下翩然而舞,笔下生花的文客高谈阔论间自是风流。而最是热闹的所在,莫属清安坊正当中一处最高的楼-柒明阁。

    云安之景,夜之清安最是不可辜负,清安之中,则当属柒明最为难得。

    柒明楼高至十层,琉璃瓦,金彩绘,秀美的飞檐上挂满各式彩灯,通体明亮,精致秀美绝伦。相传为百年之前一位女子为其心上人召集天下能工巧匠所建,只为一句“你若真有如此之能,我便散尽富贵,随你浪迹天涯又有何妨。”

    只可惜那位奇女子与心上人双双于百年前那场尸横遍野的夺嫡之乱中死去,坊间也有流言传是二人假死归隐,真真假假之间亦是无迹可寻,唯有柒明楼一直矗立在此,见证着百年间人来人往,王朝兴替。

    此楼最初之名已是不可考,也没有留下一点建造方法,时至今日,不管人们如何钻研,终究是不得再造出如此危楼了。

    百年之中,辗转数十人之手,如今被一位经营乐坊的商家买去,改名为柒明阁。阁中之人不仅貌美非常,更是精通各种乐器歌赋,一时为风骚之客趋之若鹜的场所。

    第十层为全云安最高的场所,站在那里不仅可以俯瞰这座六朝古都的全貌,据说还能感受到楼随风动,摇晃之间却不会倒塌,当真是奇特的体验。可惜自从柒明阁主买下这座楼后便封闭了上五楼,对外说是阁中姑娘的住所,任何外人禁止上楼,慕名而来的众人也常常因此抱憾而归。

    可就在今晚,柒明阁顶层上,却赫然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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