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佳人烛泪乳虎啸-第2/3页
如今老友家只剩下一幺女,抛去其他原因,只因这半辈子的交情,他家里也不能让这姑娘无所依靠!
草草定了亲,闫家幺女住进了张全家旁边新盖的屋子,这间屋子本就是预备着大儿子成亲用的。
说到这,那老婆婆叹息一声,面露不忍。景行止知其后必有变故,但也没有出声催促。
述说间除了事务不重的,旁人三三两两的都散去了。
晨风穿过层层枝叶,簌簌作响。
老婆婆又开始讲述。
闫家幺女虽然变得沉默寡言,但和张幕是青梅竹马,自幼的情分渐渐变成儿女情思,这本是好事。
张家时常带些野物去县城换些铜钱,那天是张幕架着牛车,带着终于愿意出门的闫家幺女去城里。谁知到了城里,因为容貌称得上秀美,闫家幺女被一富家子弟看上强抢了去!
张幕自然不肯,就被那富家子弟的仆人打得半死,最后是闫家幺女求着那富家子弟才放了张幕一命!
正巧有同村的人见到被扔到牛车旁边奄奄一息的张幕,赶忙拖去药堂,又紧着回去村里通知张家的人。
那些炮竹,是三天前那富家子弟派人专门来放的。
至于闫家幺女,却再未露面。
村人不是没有去县衙理论过,但结果都是一顿板子了事。
老婆婆讲到这里,便没有下文了。此刻在景行止和叶缘远身边的,只有那两个老婆婆和几个小娃娃了。
回想起昨夜那大红色嫁衣的女子,景行止暗叹一声。
她必定是闫家幺女的魂魄,停住的那户人家,应该是张家了。
景行止带着叶缘远往回走,途径张家时,他向院子里望了一眼。
有些年头的老房子还算整齐,墙面是新刷的,檐角有几根枯草,无端生出几分寂寥。
院子里有口井,一个头发斑白的妇人正蹲着清洗衣物。
视线略过围墙,落到旁边一座稍小的院落上。那里有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院子里。
景行止神色一暗,闭上双眼,等再睁开时双眸隐隐有金光笼罩。他扫了一眼,透过正屋细小的门缝,看到在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的光团。
在院中的青年发现他俩之前,两人从容走远。
到了房间里,景行止正色道:“圆圆,你守住门口。”
叶缘远即使心里好奇但也没多问,听话的点点头,守在门外。
景行止看一眼天色,白日初生。他拿出一块看起来要碎掉的龟甲,咬破手指,逼出一滴鲜血,滴在龟甲中央。
那滴鲜血抽出血丝,沿着龟甲的碎痕向四周扩散,待沟壑被全部浸润,那龟甲骤然发出强光,天地间瞬间寂静。
周围没了墙壁,只有无尽的黑暗。
景行止闭上眼睛,轻启唇角:“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
手中的龟甲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陡然窜出几缕灰色暗光,朝龟甲聚集。
无数烟雾般的暗光笼罩在龟甲上方温和的光团中,渐渐扩大、凝实、
凝成巴掌大的人形时,那人形暗光脱离了光团,飘在虚空中,继续吸收从四面八方聚集来的烟雾。
等景行止睁开双眼时,就见那名穿着火红色嫁衣的娇美女子,正茫然地盯着他。
“你是谁?”那女子轻声问道,声音无比缥缈。
“闫氏女,你既已身死,本不该再停滞人间。”龟甲还散发着光,在黑暗的背景下,映的他的面容有些冷酷。
“不该?我只是想多陪陪他!”那女子半虚的面色隐晦起来,声音有些尖利。
在她猛然抬头,瞪大双眼,露出了脖颈上的血窟窿。随着她情绪的波动,那本已干涸的鲜血仿佛又流动起来,那华美的嫁衣染上暗红。
这是她死前的状况。
那富家子弟便是娶妾,也弄了套正经的大红霓裳给她穿,没有拜堂,没有合卺,就这样的名不正言不顺。
她能如何呢?
独自坐在布置成婚房的小屋子里,她穿着不知多少名女子穿过的嫁衣,静静看着燃烧的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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