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白与黑 6
“来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山洞生活是多么地神秘和美好,没想到事实上却如此艰辛。”上官无忧一边感叹着一边随月教主进了暗室。
他又补充道:“不知叔父让我留下所为何事?”
月教主用火折子点亮了烛台上的白烛,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叫月无痕吗?”
上官无忧摇了摇头,说道:“小侄只知道铁冠道人曾写过一句‘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不知与叔父的名字可有关联?”
“‘有关联’却又‘毫无关联’。”月无痕苦笑道。
“叔父此话怎讲?”
“姓是先父所赐,但名字却是师傅给我取的,长大之后我曾问过他老人家为何给我取名‘无痕’,他只跟我说了短短的八个字。”
“哪八个字?”上官无忧问道。
“雁过留声,人死无痕。”月无痕说完,便揭开了自己的面具。
上官无忧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因为月无痕的左脸上兀自有一条月牙状的疤痕,就因为这道疤痕,原本仙风道骨的人物竟也变得如此不堪。
“这…所以叔父戴面具是为了遮盖疤痕?”
月无痕苦笑着别过脸去,看着墙上挂着的老旧字画,沉沉地说道:“故事很长,你不妨坐下来听。”
上官无忧知道其并不是故弄玄虚的人,这么做定然别有深意,便依言坐在了桌旁的石凳子上。
“师傅老人家给我取这个名字倒不是因为他生性悲观,而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在被灭门之后活下来的人,就像坊间流传的‘话本子’一样,师傅刚好路过那里并将我救下,而我脸上的疤痕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师傅将我救走的时候,我只记得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那时候才三岁,很多东西都不懂,师傅也一直没有和我说起他的东西,只是倾尽全力的教我武功,就这样一直维持到我十八岁那年…”月无痕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哽咽起来,喝了口茶,便又接着道,“师傅见我已经成年,而他又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便和我说了当年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一个所谓的‘名门正派’,因为贪图钱财便杀光了我家所有人,若不是乳母在第一时间将我击晕放在水井下的木桶之中,恐怕我也已成了当年的亡灵。师傅在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已撒手人寰,我又气又悲地将师傅葬下后,便去找仇家报仇,谁曾想那些人早已死于几年前的一场地震。我虽然知道仇家一死,但却不是我亲手所刃,心有不甘,便创立了‘玉面神教’,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其实一开始叫‘踏月神教’,只是在几十年前被以四大奇侠传人为首的‘正派人士’合力击败,才换成了现在的名字,所以你看我面具的眉间处才会刻着这么一副图案。”
“哎,与叔父一比,小侄背负的事简直不值一提,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您都挺过来了,我还有什么好胆怯的。”上官无忧十分坚定地道。
月无痕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便继续说道:“师傅死后,我才明白那八个字的含义,没有权势、没有武功的人连大雁都不如,是死是活别人都不会理会,所以我才想把玉面神教发扬光大,至少要让教中的人在死后能够‘留痕’。”
“叔父抱负远大,的确非吾辈能比,只是…”
“贤侄放心,叫你留下自然不是来听我讲故事的。”月无痕笑着说道。
“那是?”
“是关于你的事。”月无痕说到这里突然转过身来,语重心长地道,“你父亲上官无恨是我的故交,当时江湖人称‘笑面仙佛’(实为“笑面妖佛”),后来被那些自诩为正派人士的奸贼残忍杀害,我当时赶到时你父亲已经奄奄一息,纵然我给他运功调息也于事无补,在临终之前他含着泪拜托我好好照顾你,并将他毕生所学的心得所藏之地告知了我,希望我能将这些东西一并托付给我。上官老弟走的时候,你还只有几岁,而我当时正被那些江湖‘狗贼’追杀,便只能把你托付给我的另一个老友——也就是你的师傅银尘道长,现在你已出师,是时候把你父亲的遗物交给你了…”月无痕说到这里时,眼睛已经变得通红,并从怀里掏出一本十分破旧的红色小本子递给了上官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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