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
灯光之下,白厌两眼折射着灯火灼灼明亮,并无倦态。
他有些不开心,转着碗儿转眼看老夫妇。
老夫妇看他额上,有两团白光微微发晕。老头儿哆嗦着问老妇人:“为什么我越看他,越看不真切,他明明就在眼前的,可是我越想看,越觉得五官模糊!”
老妇人哆嗦得更加厉害,两腿瑟瑟,几乎站立不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腿彻底突软瘫,跪在地上,捂着脸哭泣起来。
“原本我们也没有想要触犯尊上的神威,只是太久没有人进来了,我们的儿子儿媳都已经出去数十载,我们困在这里……也是很难过。”老妇人痛哭流涕。
白厌微微笑了笑,笑容比冰锥还戳老夫妇的心。
“出去,去了哪里?”他冷哼一声,站起来,环顾四周,周遭阴森森,明明亮着灯却让人心生微寒。
老妇人不敢不答白厌的话,哆嗦着回答白厌:“自然是从这里出去了,尊上是知道的,我们这里看似渺渺,远景水墨一般的山峦迭起,白云飘渺,景色宜人,实际上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无法走出这个村,就像有一道墙,自我们有记忆开始就横亘在村口。”
白厌手指点了点桌子,似乎在认真听着她的话。
老头儿接上:“我们很恐慌,怎么也走不出去,我们不食不睡也毫无大碍,但是人生也就禁锢于此了,我们知道外面有海阔天空,也知道外面精彩的很,怎么甘心禁锢于此。”
白厌嗯了一声,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复苏了记忆,突然知道,我们其实是可以破了这里门道出了这里,距离上一次已经很久了,有一对老夫妇误入我们的村子,我便尝试用记忆中的法子,交换了他们,送了我的儿子儿媳出了这谢庄。”
白厌突然笑了:“你们走不远,是因为我笔墨未及,你们又急躁什么?所看远处山水如墨,是因为我刚刚勾勒,你们真是太急了。”
他转脸看了看福满满,伸出手来,指尖带着光晕,想要施法唤醒她。
手指触及她的身体,便被晕黑的光晕给打开。
福满满似在沉睡,但是她的身体却不愿意接受任何的帮助。
这是白厌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他咦了一声,很惊讶的站起来看福满满。
福满满脸上却不似刚刚那样的痛苦,奇怪的是她的表情居然平和起来,似乎做了个很不错的梦。
“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其实这些腌臜之物用的伎俩并不高端,以往以他的法力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破了的,然而此刻他却发现自己的法力竟然无法作用于福满满,看来能让她醒来的办法只有是药效过去。
老夫妇两人惶恐满脸,结结巴巴的回答白厌:“并……并没有药效消失一说,她的肉体就这么留下了,而精神是进入这幅空白画中,然后由我们便可以附在她这昏迷着的身上出去。”
老夫妇说话间,将手里的画卷抖了出来。画卷上是老夫妇的样子,背景一片空白。
白厌眯了眯眼睛。
“你们的身体早已经入画,靠着魂魄在这里勾引误入谢庄的生人?”他很意外的样子,“还真是妙,当初构建这方画作的时候,居然没有想到你们可以这么聪明。”
白厌笑了起来,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他手伸出来,一团白光自他手心里晕染开来,如同烟雾一般蔓延开来。
烟雾之中渐渐腾起一副秋收的画卷,画卷上人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因为稻田里,所有的稻子都被风儿吹得东倒西歪。
而靠近画最近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两人的表情尤为愁苦,眼睛里的忧伤似乎透过画卷都要蔓延开来。
“小……小涛和杏儿!”老夫妇惊得站了起来,老妇人抖抖颤颤地指向画纸,眼泪都要下来了。画卷上是她早期靠着异魂逃出去的儿子儿媳,她以为他们脱离了这里,脱离了这诡异的画中世界,到达了太平盛世般的外面,哪知道这幅画居然惟妙惟肖的画上了她的儿子和儿媳。
她的儿子儿媳是交换了两次,将自己的身体带出谢村的,她原以为,这么长时间来,儿子和儿媳已经在村子外的世界过了好多时候,子孙后代都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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