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君子酒交人



    三天了,整整三天,说来也真的是奇妙至极,两个人都如鬼魅一般,在这偌大的尹府里面兜兜转转,却是谁也没有见到谁,可却也都把这开封府尹的府邸摸了个透。

    不过傅生从本能上就觉得不太对劲,随后在刻意的搜索之下发现了一些问题。

    整整三个白天,包括自己,也包括戴立安插的眼线,在尹府之外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而且自己在府外面没有发现任何翻墙和进院子的痕迹。

    就算是再高的轻功,这种高度的院墙能够一跃而过,那在墙的另一边也应该会有落地和借力缓冲的痕迹,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发现,连处理痕迹的线索都没有,这就很可疑了。

    如果丁克没有翻墙的话,那么只有两种情况,其一,丁克用了别的特殊的方法早就进入了府邸内藏匿了起来,只不过自己没有发现,其二,他自负到当夜前来作案,根本没有来踩点!

    傅生在心里更觉得丁克提前来到府内的可能性最大,可要是他没藏起来的话,那就说不准了,这本身就是针对柳岩柳捕头的一个陷阱,如果是这样的话,后面或许还蕴含着更狠毒的阴谋。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清晨起来,天上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傅生褪下了自己的易容,变回自己的样子,漫步在雨中。

    临阵对敌,生死一间,最是不能慌乱,最是需要冷静,细细碎碎的雨丝打在傅生的脸上和身上,微凉,正合适。

    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不知不觉就走完了小半个汴梁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中午,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尹府的后街小巷。

    就在这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晃动着两个在雨中飘摇的红灯笼,门口挑出来一面酒旗,也不知道是谁挑这么个角落开一家酒铺,也真是没眼光,傅生在心里想着,却走到了巷子里,推开半掩着的门扉。

    小酒铺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朴素,朴实,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典雅,不是因为这个酒铺,而是因为坐在这个小柜台后面的人。

    “要来一杯吗?还是要来一坛,都是好酒,你自己挑。”柜台后面原来在趴着的掌柜的看见来人了,也没起身,嘟嘟囔囔的说了这么一句,看样子也是喝醉了还没清醒过来。

    傅生坐到了离柜台最近的一张桌子旁边:“掌柜的,来客人了,你也不推荐推荐,哪个酒最贵?”

    “最贵的,歃血酒,交杯酒,坟头酒,你喝哪个?”

    “那么哪个酒最好?”傅生又问。

    “最好的?君子酒,阵前酒,离乡酒,你要喝哪个?”

    “君子酒吧,我觉得我还挺有点君子的意思的。”傅生摸摸自己的胸口。

    掌柜的晃晃悠悠的从柜台上爬了起来,从后面抱出来一坛子酒:“等着啊,我去给你烫上一壶。”说着进了后面的厨房。

    没过一会儿,掌柜的端着一个方盘出来了,盘上放着一把玉壶,两个玉杯,还有一盘腌白菜。

    傅生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喝君子之酒,傅生觉得那也得有君子之相,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

    端起杯来,先闻了闻酒香,眉头一皱:“这酒怎么没有酒香啊?”

    老板笑笑:“君子内蕴而不发。”

    “有道理。”

    傅生轻端杯,一饮而尽,回味了一下:“掌柜的,这为什么是水?”

    “君子之交淡如水,千杯饮,饮千杯,不醉。”

    “好吧,那这君子之酒饮罢,果然是平静安和了许多。”傅生沉吟回味了一会儿。

    “客官,一看就知道你是要干大事的人,不过却不是君子啊。”

    “那我该当是什么?”

    “不是君子胜似君子,不为好人却犹胜好人,客官有侠气。”掌柜的说。

    “别人倒都这么说,可是我啊,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够的上这个字,我一不为国,二不为民,何德何能啊?”傅生又喝了一杯水酒。

    “你不为人,为什么别人要这么说你呢?说到底,你不论为了什么?做了什么?结果总是别人的定论,你自己决定不了。”掌柜的此时也不醉了,说话也越来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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