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真和伪

    嗤，连眼泪都不配拥有，仿佛因为已经不是人，刚从鹅蛋大的血红眼睛里流出来就在眼角被蒸发。

    刁逍笑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羡慕、妒忌、憎恨、恐惧的人，当最终的结局来临，全都变成绝望和无力，以及恳求：“你到底是什么？绝对不是天选者这么简单。”

    他看见翟离星又从傀儡变成了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哑巴，这个哑巴似乎也不是人。

    翟离星没回答，只是漠视这个变态，伪娘，伪十全十美，伪神明。

    哑巴是不会说话的，你自己猜吧。

    刁逍笑放弃了，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哑巴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来我才是伪物，但，虽然是伪物，我终于还是蜕变了，得到了我想要的我，你呢？哑巴，你真的是天选者吗？”

    翟离星只是冷淡地看着他，本来懒得理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开口回答他这个问题：“我虽然也是伪物，但我现在也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由，只是你已经结束了，我才刚开始，永别了。”

    666号的声音他还无法驱动，刁逍笑只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过了很久，刁逍笑竟然好像懂他说什么，会读唇一样：“是吗，果然十全十美是绝对不存在的，十全十美本身就是伪物，因为绝对不存在，所以其实就是伪物，真叫人绝望啊，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样的？”

    翟离星说过是他的照妖镜。

    翟离星冷淡地看着他。

    “我……变不回去了吗？”刁逍笑的双眼慢慢合上，他无力再支撑下去。雨水冲刷鲜血染红的脸，被染上的脸不再苍白，第一次有血色。

    他好像变得有血肉，不再是僵尸了。

    翟离星点了一下头。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迎接真正的黑暗，最后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我……。”

    终于安静了，之前的吵闹终于永远消失。

    翟离星的身影抖一抖，消失在坑里，本体出现在坑边。

    “尹轩善。”尹轩闪的身影一抖，从坑边消失，出现在坑底的刁逍笑身边，进行确认是否真的死亡了。

    尹轩善也出现在坑底，看着这个被斩断为两截的奇特物种，一阵毛骨悚然，捂住鼻子。

    尹轩山看一眼白夜，眼神很清楚：你是使用者，现在没人能强制回收他了。

    666号的超能升到了中级狂者，全能型，谁见到谁天黑。

    嗖，尹轩山也警惕地出现在断为两截的刁逍笑旁边，皱着眉头：“真惨啊，把自己杀得这么惨的你可能是第一个吧。”

    严格来说，刁逍笑确实是自己杀了自己。

    无法理解。

    白夜拉住翟离星：“慢着，你要去哪里？”

    谁也想不到会有今天，666号会拥有对抗命令的能力，会有夺取使用权的能力。拥有自我使用权和对抗命令的能力之后，他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像真人了。

    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他加上这些设置和功能。

    甚至连五律都不应该存在。

    翟离星看她，她似乎也变了，以前的冰冷和憎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居然再没有出现，取代的是对他离开的惊慌和恳求，以及无法接受。

    心里百味杂陈，翟离星看着这个曾经以蹂躏自己为乐的女孩，第一次认真看她，大概因为自己不再憎恶她不再抵触她。

    既然她都已经接受了自己，并且现在变成了恳求，那么自己也就不用排斥她了。

    事实上虽然不情愿，他已经有好几次莫名想起她。大概因为对她的一无所知，在她以命令和蹂躏和冰冷隔绝自己的情况下，就更加潜意识里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吧。

    可能她努力让自己不显眼，但其实反而变得更显眼。

    翟离星目不转睛：“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再属于黑空领域，不再属于任何领域，不再属于任何人，我，从今往后永远只属于我自己，能凝视我的永远只能也只有我自己。”

    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只有自己。

    他没有声音，白夜似乎也懂了，摇摇头：“我不会让你走，我宁愿你憎恨我也要阻止你，因为我们需要你，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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