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故人故地-第3/4页

    “啊哈哈，什么都瞒不住你呢！”赫尔穆特挠着头说，“可是后来，即便那个女子已经嫁给了别人，我俩的争斗还是没有停歇。那时候，我们完全成了一种意气之争，最初的目的反而不再重要，我们都只是希望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一句服输的话语而已。”

    “现在想想我是多么的愚蠢啊！直到听说他受伤变成了残废，我才突然明白，我对他是多么地敬重……不只是对他的剑术，更是对他的骑士精神。他并不是我命运中的宿敌，而是一个男人成长过程中惺惺相惜的伙伴！”

    “他一定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在最后几次相遇的时候，他才会认真地听完我讲述的冒险经历然后微笑着说一句‘不错不错’，才会在和我比试剑术的时候只求切磋不分胜负，才会赠予我这块琥珀并建议我镶嵌在剑柄上……”

    “可我却一直没明白。也许是因为他如剑招一样直来直去的心性，使他早就想通了这一切。我一直自诩聪明，殊不知心中太多的杂念让我连这最简单的道理都比他晚悟到了许多年！瞧，我们真的如自己想象中一样聪明么？如果你这么想的时候，一定要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谦卑的美德。”

    “也许你们看见了，那天我和比约恩战斗的最后，我被逼着使出了迪特里希的剑术。这几天我时常在想，这样刚猛硬派的招式，如果是迪特里希本人使出来，说不定真的可以打败比约恩！可惜啊，世上再也没有狮眼骑士了……我也只能像那天那样，拙劣地模仿着他的动作，却学不来他坦荡直率的胸襟……”

    说到这里，赫尔穆特以手做剑，比划起了几个直来直去的劈砍姿势，两行清泪顺着沧桑的脸颊静静流淌。

    几股黑烟从小镇里冒了起来，嘈杂的人声响起。赫尔穆特收住心绪，诧异地和杰森对视了一眼。

    “走，看看去！”

    五人一齐策马进入豪斯蒙特，发现是卢森堡的士兵正在抢夺这里的居民。他们欢呼着将一桶桶的蜂蜜推到街道上，砸开后用各自的兵器挑着吃。蜜酒罐子被摔碎，那股沁人的甜香弥散开来，成了这些士兵的兴奋剂。

    “这里，快来！这里有蜜腌的苹果干！”有人从一间屋子探出头来喊道，街道上的士兵闻言哄的一声涌了进去。

    几个当地居民尖叫着从小巷里跑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士兵。他们紧跑两步，抓住一个女人的后背就要往角落里拽。

    “住手！”赫尔穆特赶上去拦住，“松开她！”

    “雕號骑士？”两个士兵认出了赫尔穆特，犹豫了片刻后依旧死死拽着女人的衣领说：“抢劫这个地方是我们长官的命令，你无权干涉！”

    “带我去见你的长官！”赫尔穆特怒意横生。

    “赫尔穆特？你怎么在这里？”有人从旁边一间屋子走出来，一脸满足地系着裤腰带。在他的身后屋里，隐约可见躺着一个身体全裸的女人。

    “曼弗雷德！”赫尔穆特压制住怒意，“这是你的部下？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只是有样学样罢了！”曼弗雷德说，“和他们对卢森堡所作之事一样。”

    “你们不该这样……”赫尔穆特跳下马，来到曼弗雷德面前，忍气吞声地劝说着：“对方是野兽，不代表你们也是！拿着这些蜜酒和金币离开吧，别伤害这些可怜的女人！”

    曼弗雷德没有说话，旁边一个瘦弱的青年士兵却突然插话道：“我的村庄被他们烧成废墟的时候，我怎么没有见到你出现在敌人面前劝阻他们？现在你站在这里，表现的像个圣徒一样。你问问我们的兄弟，喂，这个骑士叫你们停手，你们怎么说？”

    “才不！”

    “去他妈的！”

    曼弗雷德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等大家的声音停止后才说：“我一直都很尊敬你，我也听说是你劝说公爵释放了一批俘虏。但是你要理解，公爵和我们所有人一样，都希望弥补这场战争带来的经济损失。你也听到了这些心中充满仇恨的普通人是怎么想的了吧！所以我诚挚地劝告你一句，这时你真的不该和绝大多数人对着干，这会让你的名号成为恶人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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