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看妖很准

    “那他人呢！！”

    贺萧转身这一声吼把雪曜都吓了一大跳，她咂咂嘴哼哼：“都说了你对我发脾气没用，你师兄铁了心要回沧州将事情彻查到底。”

    “回沧州？？他疯了吗！”贺萧还是忍不住大喊起来，“妓院惨案发生后全城的官兵都在追捕他！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受一点磕碰，旧伤又还未好转，他还要去干什么！”

    “妈呀，我耳朵都要聋了。”雪曜扯扯自己的耳廓拖长声调说，“你师兄就料到你会问这些话，他也要我替他回答你，那些官兵都是废物根本不足为虑，至于毒和伤……他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查清真相，比起日日拖延靠药吊命更凑效。哎我说你们，到底是哪里中的这奇毒，竟然连奇花异草都不能缓解？”

    “他……一点也没告诉你？”

    “没啊，如果是你们神霄派的机密，他又凭什么要告诉我？”

    “其实……还没被定义为机密，”贺萧转身慢走了几步说，“而且他都把我的命交给你了，实在谈不上不信任，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在沧州见到了什么怪物。”

    接着贺萧便将霍长清的事从头到尾都告诉了雪曜，其实她所知道的霍长清的事情根本不多，连当初霍长清怎么叛逃出门的都完全不清楚，只有这次针对霍长清的行动她能说一说。雪腰的神态从一开始兴奋激动，到后头越听越严肃，眉心渐渐拧成了疙瘩。贺萧说完，雪曜板着脸沉默片刻，道：“这还真是……我活了百把年也没听说过这等怪诞之事，而且实在恶心，我根本无法理解，祁连韶如果就是调查这件事，早该和我提一提，毕竟咱们活得久见得多，类似的事情……我还听说过一些。”

    “是什么？”贺萧赶忙追问，“你还见过这样变化的人……吗？”

    “听说过，没亲眼见过。”雪曜摇了头凝重道，“其实也是最近才有那些流言蜚语，一些同类告诫过我远离海边，也有人声称见过不人不鬼的怪物，身披鳞皮龇牙咧嘴，相貌奇丑，而且叽里咕噜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有人说那是人类变化而成的，也有说是妖怪变得。”

    “但这些……对你们妖怪来说也没必要害怕……吧？”

    “没错！这些顶多算是怪闻，真正令我们害怕的是，有庞然大物渡海而来，遮天蔽日，不可名状，谣言喧嚣尘上，却没人能说得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数量多少，长得什么样子，至今人心惶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我听着太扯，也不放在心上，但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恐怕这其中当真有些关联。”

    贺萧臂膀上窜过一阵寒意，她咬着唇沉思片刻，又抬头问：“我师兄，就和你说了那么多？”

    “嗯……没了，他说他没必要说太多，该知道的你都知道。”

    贺萧深吸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她眼前浮现出了祁连韶疾步行走的背影，忍不住思索，当时走时，祁连韶在想什么，又在筹划什么，迈步之后考虑了多少跟她有关的事，又可曾产生过一丝留恋之意。

    接着她使劲儿摇摇头，心中暗骂自己未免太贪心了。她还身负祁师兄的重要嘱托呢。

    “那你收拾好了吗？”贺萧抬头问，“咱们该出发了。”

    “你……就打算出发了吗？”雪曜抬眸瞧她说，“我还以为……你多少还挣扎一下，去找找他呢。”

    贺萧莞尔笑了：“要是他动作慢到我这会儿去找还能找着，那大概是在路边睡死了吧。既然走得这样决绝，交代得这么言简意赅，动作肯定也迅捷非常，他的时间也的确经不起拖延。”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早就料到他要走一样？”

    “不，我料不到，”贺萧干脆否决，“我哪有那样的本事？非要说的话……只能因为对他颇有了解，所以倒不是很意外。”

    “那你……不担心他？我怎么觉着你特别淡定……”

    “……我吼你是白吼了吗？如果我在，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走，我怎么可能放得下那心？”

    “那这么说……祁阎王也很了解你啊，你们彼此这么了解对……”

    “走不走啊你！”贺萧一边弯腰收拾行礼一边呵断了对方，“磨磨蹭蹭的路途上徒增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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