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无可救药



    祁连韶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侧脖颈,果然全是血,也不知道伤口多深。

    “祁师兄!”贺萧惊叫着跑来,“你受伤了!”

    祁连韶没有搭理,只是捂着伤口喘着气走到几步远开外一动不动的白衣人身边,踢了踢他不会动弹的身体。

    “他不会死了吧?”贺萧小心翼翼地靠近后问,“你们俩……是仇人吗?”

    “你自己不会看吗?”祁连韶又用看白痴的眼神狠狠瞪过来,“只是切磋,他昏过去了。”

    “切……切磋你们还……”

    还把对方往死里揍?后半句话贺萧问不出来。

    祁连韶冷笑一声并不答话,他也在思考方才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现在他大概想明白了,卫昇应该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毕竟他们根本没有过节,纯粹只是太想赢一时鬼迷心窍,趁他走神之时想要“打败”他。

    也许也是因为这种原因,他做不到精准预判,锋刃还是偏离了那么一小段划开了祁连韶脖子上的皮肤,没有切断他的脊椎。

    “说起来,”祁连韶扭头望向贺萧道,“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啊!”

    “……”

    贺萧觉得自己得认真点,祁连韶的表情看起来是耐心已经没了。

    “我是想来找你说明……明天想要继续训练。”贺萧绞着双手说,不敢抬头看祁连韶的表情。

    “什么?”祁连韶皱着眉又问了一遍,“再说一遍?”

    “我说……你能继续教我吗?”

    说到这里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望向祁连韶,对方那两道寒冰般的视线再一次将她的小心肝捅了个对穿。

    “我拒绝。”祁连韶简洁明了地说完这句话,直接绕过贺萧往前走。

    “等下!”贺萧赶紧追上他问,“那个人就那么丢着不管了?”

    “死不了,顶多感染风寒。”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教我?”

    “因为你没救了。”祁连韶终于转身望着她说,“我教不了。”

    贺萧咬了咬牙,又问:“凭什么说我没救了?我阻止不了那什么末日之类的,但也不至于那么差吧!”

    “哦?你都清楚了?”祁连韶顿了脚步回头挑挑眉问。

    “……大概……知道了,只是……”

    “就是那么差,”祁连韶又加重口气重复了,“技巧和经验的不足都可以弥补,但是懒和堕就是无药可救。”

    说完他就迈开大步继续往前走,贺萧在原地愣了一下赶忙又追了上去,继续追问:“我可是脸都被你打歪之后还坚持每天早起找你过招学习,你就不能换个词儿?”

    “你管那叫过招?”

    祁连韶回头一瞥极尽嘲讽,贺萧脸绿了一绿,她当然知道那只是对方单方面吊打他而已,但是嘴上不能输啊!

    “我……我知道我底子太差了而且……前几天给你的印象相当的……烂。”贺萧使劲儿咬了咬嘴唇挤出话来,“可是能不能拜托你忍耐几天……反正,上面的人迟早会研究出来怎么解决问题,到时候就没我的事儿了,或者……!或者说,你就装作是在教我也好,总之……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我知道了,”祁连韶眯起眼嘴角浮出一抹狡黠的弧度,“你师父这么教你的,对吧。”

    “嗯……她说的也没错啊!这种小事要是真闹到掌教那里的话……实在是干扰他老人家清修,也没什么必要吧……拜托……”

    贺萧可怜巴巴地瞧着祁连韶,后者却只是捂着脖子一言不发地和她对视。

    他在想什么呢?贺萧想从他表情读出点什么来,却突然发现他脖子的伤口流血情况颇为严重,一直捂着的那只手半个手掌都被染红了,指缝间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衣领。

    “你……你还是快去包扎吧!”贺萧慌忙开始赶人,“我的事下次说吧,我告辞了。”

    说完她就像干了亏心事一样转身跑开了。

    于是慧君给贺萧带了食物回屋之后却找不着人,就开始满道观到处找人,直到手里包子都凉了,她才终于找着了在郁竹林一座小木桥上找着了人,彼时贺萧趴在桥栏杆上望着下方干涸被雪填了大半的溪谷发呆。

    落雪的干枯吱哑从她头顶蔓延开,和冰封的溪谷两岸其他地方一样,慧君的确记得贺萧说过她比较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最早春水破冰,冒出杜鹃花结出樱桃果,这里比其他地方色彩鲜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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