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三十二章 跨越山与海 1-第3/3页

    做梦一样。

    这个男人，她昨晚在飞机场看他单手撑在半人高的机器上，办理登机牌时，就在想，是在做梦吧？从全城暴风雪的那天开始，她做了一个漫长而又不可思议的梦，一个叫林亦扬的男人推开木质的门，手扶在粗糙、老旧的金属把手上，身上、帽子上都是雪。

    那天，是一月末尾。

    ……

    雨越下越大，雾蒙蒙的，前路都看不清了。

    “聊点什么吧，怕你开车困。”她轻声说。

    导航里在提示着，一路向前开。当然，这里根本没有岔路。

    殷果看着他开车的手，还有虚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想到他扣住自己手背，想到白色柔软的被子，想到有什么流过两人的手和她的手背。

    “这里能停车吗？”

    想亲他。

    刚看到路边的一个岩浆径流的指示牌和地下洞旁，停着几辆车，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个岛本来就是很多人都要自驾游，应该随时可以停靠休息。

    林亦扬踩了刹车，汽车平稳地拐入一个安全的路边高地。

    这是一片看似全是黑色火山灰、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却有一团团人高的草顽强地地从路边，从任何能钻出来的土地上冒出头。远处茫茫是山。

    车没熄火，发动机微微震颤着。

    “下去看看岩浆地貌，也可以看火山花，”他拇指压下安全带扣，解开安全束缚，黑色的带子啪地一声回到自己的红壳里。缩回去，仿佛也是为了不妨碍他们两个。

    “想和你聊天。”她说。

    “聊什么。”他倾身过去，给她也解了安全带。

    座椅在缓缓地调整着，在向后倾斜，她脸边是他呼出的热息：“成人的，还是单纯的。”

    两人从酒店离开之后，就始终在路上，飞机上、飞机场，始终没有一个安静独处的、不被打断的私人空间。当身体有了接触，亲吻已经不再能满足人心，无法止步的新鲜感，沟壑难平的了解欲。

    他好像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亲自己了。

    “你昨天……”殷果瞅着他，小声问了句：舒服吗？

    他餐巾纸把车窗外的后视镜都擦干净了，最后把湿漉漉的纸巾搓着玩了会儿：舒服。

    说完，又道：很舒服。

    雨在砸着车顶，像要穿透的力度。

    这辆车不知道是谁的，不清楚曾坐过什么人，只有今天和明天属于他们。

    和自己的正牌男友在私密空间里合理讨论健康的两性卫生知识，有助于身心健康，有效增进感情，有百利而无一害……没错吧？她在给自己洗脑。

    于是鼓起勇气又问：“那有差别吗？和你自己来？”

    “我自己来？”他在想这其中的差别，动作上来讲都差不多，更多是心理上带来的满足，当时看着她的脸会把过往虚无的全部具象化，全是她，所有喷薄而出的冲动全都是为了她，“不太好说。”

    说什么呢。

    林亦扬三两下把她的安全带重新绑好了，他右手握上方向盘，在忽大忽小、忽重忽轻的雨声里把车拐入公路。

    他还是没亲自己。

    殷果分神地看着前挡风玻璃上砸出来的水印子，比方才小了，也少了：“雨小了。”

    雨是小了。

    他喜欢看她的小情绪和小起伏，甚至开始觉得女孩子的患得患失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东西，会满足人的征服欲。她的胡思乱想，是在用另一种语言不停重复着叫嚣着——我在乎你，林亦扬。

    今晚住得是帐篷，最好雨不要大，不过带着她去的话，暴雨也不错。

    可以隔绝一切杂音，除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