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吟集



    因为东山阻路,出了村子,马车先向西行,再南转。

    一个时辰后,第一站过的上庄。

    “上庄,你三姑的婆家,二妮婆家也是上庄。”哲爷说着。

    一刻钟后,路过邹家,德全婶的娘家村,德全叔和德全婶要下车,与娘家人道个别。

    又是一刻钟,两人返回车上,继续赶路。

    此时,已近中午,路上的时间过得挺快。

    “哲爷,讲个故事吧,要个好听的。”晴真问向哲爷。

    “那就讲讲万户的白果银杏树吧,马上就能看见了。”哲爷说道。

    “这棵银杏,可有些年头了,据说金兵追赶宋兵时,宋兵在树上躲藏过,这是八百年前的事。”

    “据说,山东有两棵,一棵在东边,就是万户这棵,一棵在西边临沂,相距一千公里,也能互相传粉。”

    “万户这棵是自然生发的,是通天根,较深,临沂那棵,是移栽的,根浅。”

    “据说,这棵银杏,每天要吃两吨水,要不是生在河边,可能早就干枯了。”

    “这白果银杏树,很有灵性,不得乱折,据说,谁谁折枝后送命了,谁谁是折枝后摔腿了。”

    “万户这棵,少说有两千年了,相当年,有个盲人用拐杖当起点,量了十八抱,盲人震惊了,这得多粗呀!”

    “其实他量时,有人捉弄,在身后跟着移拐杖呢!”哲爷知道的故事真多。

    说到这里,众人都跟着欢笑起来。

    一路上,马蹄嘚嘚地响着,上得坡来,又下过坡去,颠簸得很。

    一会儿,一棵参天大树,呈现眼前,那树冠金黄,阳光下,富丽堂皇。

    “第一场秋霜刚过,叶染金色,正是赏树的好时间,让我们赶上了!“德全叔兴奋地说。

    “太漂亮了,金色的叶子!”晴真伸长了脖子,高声喊道。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的这首诗,正是为此时的我们写的呢,很应景哦!我们的喜鹊补他的昏鸦,只是没有枯藤,咱们的黑骡子,也不瘦,我们也不是断肠人。”哲爷,用得及时,解得到位,记得准确,咏得也抑扬顿挫,众人一阵喝彩。

    “吁!”德全叔,停下车来。

    “靠近,来看个仔细哦!”德全叔招呼大家。

    全婶,晴真,天玉,天辰,还有哲爷,一一下得车来。

    “咱们六个人一起,合围也量一下吧?”天辰兴奋得很。

    六个人,合抱,还差一步的距离才能合围一起。

    “真的,又粗又高!这满地的金叶,很有诗意!”晴真俯下身去,捡起一片叶子。

    “这叶子造型,很美,象一把诸葛羽扇呢!”晴真爱不释手。

    “天玉哥,吟首诗吧!天辰,你也来一首,要不每人一首,咋样?”晴真嚷嚷道。

    众人只顾赏树,似乎没有听见晴真的央求。

    “咋啦,不想载入史册啦!”晴真有点不高兴啦!

    “我先显丑了:”

    “白果落满地,银树仰参天。”

    “俯身问金叶,苍桑几千年?”

    天辰高咏,张开双臂,很是投入。

    众人一起鼓掌,齐夸天辰,人小诗大,吟风高雅,能够载入史册。

    “我也来一首:”

    “莫问我是谁,金叶染余晖。”

    “今日有幸见,可知心已醉。”

    晴真边咏边捡叶子,最后抬起头,竟自我陶醉,闭上了眼睛。

    “才女!”,“女诗人!”,“帼国大诗侠!”有感有情,好评如潮,交口赞誉。

    “河流歌真曲,叶落舟天翩。”

    “银树水倒影,霜诗风立帆。”

    天玉古风一咏,远抛石子,落入河中,激起一湾水花。

    众人一起叫好,嵌真镶天,这是嵌字诗呀,真嵌在前,天镶在后,知礼让,重感情,有意境,诗味浓,天玉双手叠揖,谦虚一番,直言惭愧惭愧。

    “后生可畏哦,我们老啦!没有激情啦!”哲爷望着全叔、全婶,很有一番感慨。

    如此高和粗的树,可称得上树圣,北方少见,而只在我们山东的胶东才有,这是不是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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