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四公子不在乎
接连几日,秦曦都没理文诺。
就算正面碰见,哪怕文诺打了招呼,小女孩就像没听见一样,默默低下头,绕着文诺走。
文诺心想自己造的是什么孽,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现在居然形同路人。
秦墨出门时,随意看了眼屋檐下,文诺正闷闷不乐地坐着。不过他可没兴趣去了解文诺到底在烦闷什么,摇着扇子优哉游哉地走出别院。
读书人总归是要做些读书人该做的事情,秦墨是个读书人,故而也会为不久后的会试做些准备。
其他读书人为了准备会试,头悬梁锥刺股也做得,可秦墨不同,他是个诗仙一般的人物,不能和那些寻常学子做同样的事。
于是他捎带着同样闷闷不乐的秦曦出了秦府,正好也让她散散心,远离别院中那个无情的男人。
出门后,秦曦的小脸满是紧张。
自家四哥有斗牛才气不假,可会试当前,闲逛这样不思进取的活动真能帮他发散文思吗?
这要是被其他进京赶考的读书人比下去,想必那个不怎么管教四哥的爹爹,也会用板子把秦家的这位读书种子打个半死吧。
秦曦想的事情,秦墨一点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事情,是他不能触碰的。无论是出于礼数,还是教条,都不应去碰。
所以当他的娘亲——秦相的妾室去世后,他就搬到了远离正宅的小院中。
后来,他写了篇祭文,祭奠死去的娘亲。
说诗不像诗,说辞不像辞,文中有句话,让秦相摔了大半个屋子的古董,让秦墨在祠堂跪了大半个月。
自那以后,秦墨再也没和秦相说过超出五个字的话,全汴京都知道,秦家出了个秦相不待见的文魁。
那句让秦相恼怒的诗词是这样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就是这句话,让秦墨失去了过继到正房名下的资格。
可秦墨在乎吗?
他不在乎。
秦曦跟在秦墨身后,皱着小脸问道,“四哥,这是要去哪儿啊?”
秦墨嘿嘿笑道,“去好玩的地方。”
也不管秦曦是否愿意,一路走走逛逛,来到了汴京东市。
汴京西市来往的布衣百姓居多,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或是有些才华的士子,更乐得去东市。
因此,无论是作为公子哥还是士子都是顶尖存在的秦墨,自然就没有东市更适合他去的地儿了。
找了家茶舍,跑堂的见是秦墨,谄笑着凑上去,“秦公子今儿可算是来小店了,小的这茶舍当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秦公子是打尖儿还是用茶?”
秦墨瞥了跑堂的一眼,“说话文绉绉的,会写字儿不?”
跑堂的讪讪笑道,“不会,没读过书。”
“啧,不难为你了,在楼上给我找个好位置,要壶临江玉津,可有清江产的?”
跑堂点头哈腰道,“有的有的,小的先带秦公子去楼上。”
茶舍中也有其他人,多是些汴京外的士子,秦墨扫了一圈就跟着跑堂上楼,懒得去打招呼。
倒是跑堂向秦墨打招呼后,那些士子多看了秦墨几眼。
只是看到跟在秦墨身后的秦曦时,眼神忽然怪异起来。
秦墨坐下后将大堂内一览无余,自然看到了旁人打量他的目光,他也知道那些士子脑子里想的龌龊玩意儿。
可秦墨是谁?他在乎吗?
“四哥,到底有什么好玩的?”秦曦坐在桌旁,怯生生地问道。旁人打量他俩的目光,着实让秦曦觉得难受。
“坐着就是了。”
茶水很快就上来了,秦墨小口啜茶,指尖儿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
日头偏了,茶舍开始有些闷热。
终于,街那头来了个牵白马的青衫士子,看上去比秦墨的年岁还小些,在拥挤的人群中有些扎眼。
路旁小摊儿上的吃食散发出来的香味,让年轻士子的眼睛不住地瞟着。
嘴里叨念着,“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子曰,子想食。”
“子曰,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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