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安西过往-第2/3页
说到这里,杜机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哀叹道:“战役的过程,我想不用向两位仔细述说了吧,因为当时的卡尔鲁克人也是参与了这场战役的,但其实如果没有你们卡尔鲁克人的反戈,安西汉军也是很难胜利的,因为当时有资格有能力统领安西汉军的李雄已经病重不起,指挥安西汉军作战的是苏章这个庸才和一堆只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小人。”
“最后十二万安西军精锐在碎叶惨败,只有四万逃回,最可恨的是对战败要负主要责任的苏章,知道这一次自己罪责难逃,一定会被赶下大都护之位,所以抢先一步回到当时的安西首府龟兹,然后发动兵变清除异己,我曾祖杜预还有整个杜家就是在那时蒙难的,只有在外任官的我祖父这一支才逃得性命,投靠了你们卡尔鲁克部。”
“除了我们杜家外,当时最反对苏章的于阗都督路玄也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导致于阗的局势彻底崩坏,当地异族豪族尉迟氏起义,夺取了于阗自立成国,而后双河都督仆固元礼也以苏章残暴不仁为借口,立即占据双河自立,而其余的疏勒和焉耆,虽然没公开自立,但也已经不再遵从大都护府的命令行事,最后苏章众叛亲离,虽然坐稳了安西大都护之位,但他能发号施令之地也就仅仅剩下龟兹一地了,但他也是罪有应得,因为现在大汉安西这样各镇四分五裂的局面,其实都是拜那苏章所赐,要不是他为一己之私那样滥杀无辜胡作非为,原本强大的安西怎么会崩溃的如此的快,如此的彻底。”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与我们杜家一样,被苏章深恨深忌的李家,却是能安然的在苏家的地盘龟兹居住,并繁衍生息了三代,竟然没有遭到苏家的迫害,我想大概是因为李雄早在苏章发动兵变前就是因为安西军在碎叶的惨败,而悲愤病死,所以苏章才会放过势单力孤李家一马的,毕竟李家跟我们杜家不同,当时李雄只是刚刚才到中亚到任,而我的曾祖杜预,当时已经担任安西长史已经快三十年,早就在安西培养出一股势力,所以苏章才会对我根深蒂固的杜家斩尽杀绝,而放过在安西除了期门军和横山军这两支部队外,根本就再无其它势力的李家一马的。”
杜机望着勃达关上绣着“李”字的将旗沉吟片刻后,又是说道:“但虽然苏家放了李家一马,但两家肯定是没有达成和解的,不然堂堂陇西李氏子孙,也不会被发配到勃达关这等苦寒凶险的边关驻守,而且龟兹军也不会一点都不援助勃达关汉军,连关墙都不帮助修葺一下,还要勃达关守军自己拆掉南墙来填补北墙,而且龟兹军更不会在拥有已经完美扼守山道勃达关的情况下,还去大力加强勃达关后的大石城,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苏家掌控的龟兹军,已经做好了勃达关被攻破的预想的,我想苏家也是有想借我们的手,除掉李家和李家那些死忠想法的,所以我们如果绕袭勃达关后方的话,肯定是不会受到龟兹军的阻拦或是偷袭的。”
谋剌都兰听了杜机讲完,原本强大的大汉安西分崩离析的始末,还有各大家族势力间的恩怨情仇后,心中已经八分肯定杜机的料想,明白龟兹军是不会援助勃达关守军的,但谋剌都兰并没有立即采纳杜机的绕行偷袭的计策,而是笑着对杜机说道:“大军还屯驻在北山道口,而我们三个有资格发号施令处断军中大事的领头之人,却全部聚在此处,很是不妥,烦请军法官先回北山道口约束住大军,我与婆匐副将稍后就来。”
杜机是极为机敏也是极为识趣之人,那里不知道谋剌都兰这是客气的赶人之语,于是杜机笑着看了谋剌都兰和婆匐干汗一眼后,以下属对上级汇报的口吻对谋剌都兰说道:“谨遵将令,那我就先行一步,回大军屯驻之地,为少族长准备五百匹能在山地行走的战马,还有够五百人吃三四天的粮食去了。”
谋剌都兰目送杜机走远后,立即面上客气笑容收敛,很是郑重的向他最信任的婆匐干汗询问道:“如何?这个汉人的计策是否真可行?”
婆匐干汗重重点了点头后,说道:“虽然这个汉人刚刚的言语中,说到汉帝国和安西时,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一种向往和崇敬,而说到我们卡尔鲁克部和十字军时,语气中会带有鄙夷和厌恶的情绪,可见这汉人还没有真心投靠我们,还心怀故国,但现在已经背叛他的国家民族的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本欺骗背叛我们,毕竟只有依靠我族,才能让他报那血海深仇,所以我们可以信任他那绕路偷袭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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