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战河虺



    玉面头陀见明怀咧着嘴吃惊的样子,对他说道:“我刚才念得是迷障咒,和你们符箓派的迷踪术很像,这柄就是跟随我多年的招引铜磬了,当年玉佛寺那场大难之后,我侥幸没死,几座古刹又悉数被毁,只剩下这座火神庙,便把它用迷障咒封于庙后的水亭内,想不到竟还有用到它的一天。”他说完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那个铜磬,若有所想,神驰过往。明怀见他不再说话便也静静地守在一旁,不忍打扰,眼睛却望向月色之下的朦胧景色。

    月光如银,两岸民居星点光亮,远处钟鼓楼的模糊影子,让明怀觉得甚是迷离。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寒风凛冽,呜呜做响,风吹在脸上如遭刀割,刺骨冰冷之意如入心脾。玉面头陀也感觉到了异样,念诵道:“佛音连绵,百魔惊醒,听经闻法,大悟修佛”手中的招引铜磬作响,每念一遍,铜磬便敲响一次,声音低沉,悠悠绵绵,只听得冰面传来咔咔的碎裂声音,然后他对明怀说道准备迎敌,便将那铜磬手中一横,眼睛直盯住不远处的冰面。

    月光如雪,四下里寂静无声,唯独这五刹海冰面上咔咔之声作响,在这漆黑宁静的夜里,格外诡异。那冰面破碎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快,朝玉面头陀和明怀所在的水亭而来,只是近到岸时,所有声音又都不见了,只见冰面上一条破碎的冰痕,从远处黑暗里的五刹海中心延伸至水亭岸边,好像一切就这样结束似的。

    明怀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但又不知该做什么,心脏狂跳不止。一旁的玉面头陀率先抢出,从亭台上一跃而起,然后跳到冰上,脚踩冰鞋,围着那条破碎的冰痕,左滑一下,右滑一下,冰刀上竟闪现着佛家光芒,甚是潇洒,身法动作完全不像一个老者。

    而那碎冰之下,在月光的照映之中,一条黑影游厉,正是那条河虺,它几次想要再次破冰而出,都被玉面头陀用佛号封回进去。明怀见状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挎包,踩着冰刀进入了冰场,极速滑行,脚上甚是灵活,在这冰面上画起禹步,踏出道道阴阳符咒,跟随玉面头陀封锁着那条河虺。

    那条河虺也不是一般的俗物,几次冲撞之后,见无法破除冰封,竟又隐没于冰面下,当两个人慢慢滑行找寻之际,竟从两人左侧的冰面中腾空而起,显露身形。明怀见了此情景,不禁大惊,他看到一条形如巨蟒,双眼却通红无比的怪物,血盆大口中吐着寒气,它破冰而出,竟有两丈来高,直矗立在破冰之上,怒目而视,望着冰面上的一老一小。

    明怀毫不停留,抽出包中黄符,脚下禹步不停,掐指捻诀,口中诵道:“斗魁七星,众灵之精,辅弼二相,三台明相,六丁玉女,紫微四时,天罡天元,坎水八玄,四目神仙,金童传言,诵满百遍,七真应现,延寿驱危,斩毒灭妖,祈求任意,保真富贵,自有光明,乾元亨利,急急如北斗太玄律令。”敕声落,一道黄符疾驰而去。而一旁的玉面头陀,招引铜磬,磬声清鸣,然后是一声佛号。

    那道黄符打在河虺身上,啪的一声,河虺随之一震,竟狂怒起来,巨大的身躯窜起,朝着明怀而来,身躯下的冰面更是翻腾不止,明怀站立不稳,似要摔倒一般,亏得玉面头陀从他身后快速滑行过来,扶着他,迅速将他拉到一处安稳的冰面上。然后放下明怀,向着那条河虺再次滑行而去,那条河虺巨口向玉面头陀袭去,玉面头陀向旁边一闪,匆匆躲过,手中铜磬再次响起,那河虺跟随铜磬之声而去。明怀已知道自己不济,却管不了许多,怕陈老爷子遇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抽出黄符紧随其后。

    就这样两人一虺,在冰面上翻转腾挪,斗得凶狠异常。河岸上民居却安静如初,好似这场战斗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似的。明怀的黄符每次在击中河虺之后,那条凶兽都是一震,便又变本加厉,暴怒不止。玉面头陀的招引铜磬和退魔法号也是不见功效,好在陈老爷子一生玄门,对敌经验丰富,佛法无边,虽惊险不断,却也能平安处之,但降魔之力明显渐渐不足,体力也跟不上了,几十个回合下来,玉面头陀已气喘吁吁的。而那条破冰而出的河虺却是更加狂猛,身法迅捷,力量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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