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询问（1）

    午后的惠宁路显得有些疲惫，或者是太阳比较大的缘故，路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行人，偶尔走过来一个扫大街的阿姨。几个贩子坐在摆满各色果品的果摊后面，百无聊赖地望着来往的车辆。相对于密度最高的商业区，这一片公寓区还算是比较安静。

    三菱吉普车里，杜文娟、李智军和小王正聊着天。杜文娟叹了一口气，发起了牢骚：“那个赵鹏，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自己有家庭，有事业，还去骗保，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世界应该少一些这样的人！”

    李智军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说不定人家觉得这样更划算。”

    “如果换成你，你会这么做吗？”

    “不知道，我不想回答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不回答就是说默认了。哎，你过去跟何红娜是情人关系，现在对她还念念不忘吧。如果真是她杀了赵鹏。你该怎么办？”

    “这事一码归一码，你不要扯到一块。”

    小王道：“李警官，你认为是何红娜杀了赵鹏吗？”

    “不知道，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们应该保持沉默。”

    “如果是她杀的，智军估计哭的彻夜难眠了。”杜文娟讽刺道。李智军懒得回话，他觉得杜文娟拿他开玩笑，有时简直没法理喻。

    “她既然是李警官以前的女朋友，估计不会做这样的事。”小王分析道。

    杜文娟乐了：“你就不要提女朋友这三个字了，揭别人的伤疤，不嫌事大。唉呀，那个何红娜怎么会看上赵鹏这样的人渣。不过话说回来，人家赵鹏再怎么差，也比他丫强。何况人家曾经是大老板呢，事业蒸蒸日上！”

    李智军没有回答，每次杜文娟拿他开玩笑时，他总是选择沉默，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能够成为哥们一般搭档的原因。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们两人从外形到性格都不一样。李智军有着男人的标准身高，他面部轮廓刚毅冷峻，一双锐利的眼睛特别显眼。他头发乌黑茂密，梳中分头，看上去很整洁，顺畅。他性格偏于内向，平时话不是很多，是一个比较理性，善于收敛自己心思的人。

    杜文娟则是一个比较感性的女孩。他热情、乐观，性格强势，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他有着运动员的体格，健壮，宽厚，以及粗犷的眉宇，嘴角总是挂着一丝笑意，给人以单一直观的感觉。

    在升职的问题上，两人都不谋而合的不想过于劳神费力。李智军不是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之人，不会挖空心思地去觊觎官位。而杜文娟可不一样，处处要求比李智军强，这倒不是她想争取什么，而是和李智军在一起，让她感到快乐，特别是在打趣他的时候。

    世界就是这样，性格太相似了，都想窥视、窃取相同的东西，反而容易产生冲突，往往不能成为至交。性格相反，却能优势互补，相安无事，培养出感情，或者友谊。

    杜文娟意犹未尽：“你说那赵鹏也真是的，干嘛非要缠着人家。如果换成我是何红娜，我也不会和他重新和好。爱不爱是一个人的自由，强扭的瓜不甜。”

    “人家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咱们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讨论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先把案子查出个水落石出再说。”李智军不喜欢和她浪费唇舌。

    杜文娟又乐了：“查出个水落石出再说，说什么啊……哎呀，我说你今天犯邪了吧，人家以前好歹也是你女朋友。出了这种事，你没有给人家说一句好话就算了，我替她鸣不平，你却不高兴了。何红娜曾经甩了你，你是不是对她恨之入骨，是不是想趁这会子刁难她，出一口恶气？”

    李智军一本正经道：“我可没有不高兴，是你自己妄加揣测。”

    “好好好，你没有不高兴的。相反，赵鹏死了，你很高兴。说真的，这么好的女孩子真不应该遇到这种人渣，卷入杀人案子，太倒霉了，如果……可惜没有如果。我真不想去打扰她。”见李智军不理睬，杜文娟又自个发牢骚。

    他们开车拐入了惠宁小区，找到了十二栋一单元。那是一栋九十年代的公寓楼，周身脏兮兮的，墙壁上有几处修补过的痕迹，每一层楼的走廊栏杆上，每隔七八米就有一个突出的花圃，里面种植一些耐旱的花草。花圃边上长了不少青色的苔藓。大楼共五层，楼梯口在正中间，每一层共有四套房子。公寓前长着几棵高大的香樟树，郁郁葱葱的，把大楼下面两层遮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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