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奔汝南-第2/3页





    “什么?”曹嵩脸都吓白了,“何伯求的佩剑……”

    曹炽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昨夜……追杀太学生,唯独跑了何颙。有百姓传言,他乔装逃出洛阳城了……”

    霎时间,一种恐怖的气氛萦绕在兄弟之间。曹嵩一把抓住阿瞒的衣领:“这把剑究竟是哪儿来的?”

    “我……我昨晚在外面捡的。”

    “胡说!”曹炽一声断喝,“这么名贵的青釭剑怎么会随便捡到?我怎么就捡不到呢?”

    “那是您没赶上,我赶上我就捡到了。”

    “少贫嘴!你说实话!”曹嵩的大巴掌已经举起来。

    爹爹和叔父四只眼睛恶狠狠盯着阿瞒,他心头泛起一阵寒意,再也不能隐瞒,就跪在那里将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没想到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就挨了父亲一巴掌。

    “小畜生!因你一人险些害死全家!”曹嵩不依不饶,抡起大巴掌还要打。

    “算啦!算啦!”曹炽拉住他,“孩子小,哪儿懂得这些事儿。”

    “我没错!”阿瞒也不知从哪儿鼓起了勇气,冲着父亲嚷道,“何伯求他不是坏人!弟弟常说‘见义不为无勇也’,我怎么就不能帮他?宦官把他的朋友都杀光啦,八十多个人呀,七十岁的老头都活活打死,他们才是坏人呢!”

    阿瞒发现,随着这声歇斯底里的喊叫,爹爹的目光改变了,再不是那个和蔼的眼神,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失望、一种怜悯,一种看待异类的眼神!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比挨打更难受、更虐心。

    “好好好,你真有出息。”曹嵩嘟嘟囔囔道,“叫那些人把宦官杀了,把咱们一家老小都逼死就趁了你的愿了。都怪我管教不严,一直就纵容你……你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了,你给我还乡,明天就走!回去叫老七好好管教你!永远不准再进京来!”说罢瞧都不再瞧他一眼,气哼哼转身去了。

    “对了二弟!把阿瞒说的那个周澈,快去弄死他,杀人灭口。”曹嵩忽然回头道。

    “二叔!我爹不要我啦,您给侄儿求求情呀!二叔你不要去杀周澈大哥哥,求求你了。”阿瞒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一把抱住曹炽的大腿。曹炽摇摇头,扳开他的手,把青釭剑又塞回到他的怀里:“虎毒不食子,你爹怎么会不要你呢?他是恨你不知改悔,你回到家乡跟着你七叔好好念书,不要再招惹是非了。你爹会让你回来的。傻小子,你好自为之吧!”

    阿瞒瞧着叔父远去的背影,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们都怎么了,我究竟哪里做错了啊?周澈大哥你快跑啊,我二叔要来杀你了。

    话说周澈回到军营后,脑海中一想阿瞒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小孩子童言无忌,口不择言说漏嘴了怎么办?何伯求可是宦官集团必杀的人物。

    二话不说立刻把佩剑和屯长印绶留在自己的公文案上后,就带了把环首刀,立马逃出了洛阳城。

    等曹炽带人到北军军营的时候,发现找不到人,此人不知去向。

    跑了也好,算你识相,最好别回洛阳,曹炽心想。

    ........

    汝南郡安城县,横路亭外来了一个骑马的青年,穿着一身粗布褐衣,头上没有带冠,只裹了帻巾,腰间悬挂了一柄环首刀。

    虽已入秋季,但在“秋老虎”的咆哮下,天气还是很热,周澈又在日头下赶了小半天的路,额头、脸上都是汗涔涔的。在亭舍前,他勒住了坐骑,拽着袖子擦拭了下汗水,转目四顾。

    和帝国境内绝大多数的亭舍一样,横路亭也是地处要道。

    在亭舍楼前,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官道,也正是他来时走的路。

    官道两侧则是大片的麦田。

    今年的年景不错,入秋之后,雨水较足,地里的冬小麦郁郁葱葱,风一吹,青色的麦苗起伏不定,一股清香混着热气扑鼻袭来。远远地可以看到有三三两两的田奴、徒附穿着犊鼻裤,光着膀子在其间劳作。

    才过日中不久,路上车马来往、行人颇多。

    有单衣布履的儒生,有衣服文采的商人,也有穿着黑衣或白衣的黔首。因为世道不宁、道路不靖,行人多随身佩戴短刀、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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