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焦猫儿(5)
耳旁是男人徐徐熟睡的呼噜声。
狭小的监狱里,猫儿蜷缩成一团,在牢房的最角落,蜘蛛、老鼠是这里的常客。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罪名进了这牢房。
又会在哪一天被送上邢台。
牢房里的人都是穷凶恶极的杀人犯或抢劫犯,都犯了死罪。
牢房里的人进进出出,有人等待,有人死去,只有猫儿依旧在那最角落处不变。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从最初薄弱想要轻生的意志到现在的坚不可摧,猫儿觉得如果现在让他再见到那男人,他一定能平声静气地问他这一切,讨要一个说法。
想起往昔种种。
猫儿只觉得冷漠。
呵,真是可笑。
自己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那男人的到底是如何模样又是什么身份,却早早把自己的一颗赤子之心双手奉上,任他随意把玩。
自己真成了他笼子里的金丝雀。
“喂,猫儿,受的伤可好了?”
男人油腻的手碰上猫儿裸露的肌肤,游蛇般抚摸,一双眼睛盛满了欲念,看着猫儿眼里放着精光。
他说的伤,是他们造成的。
这人叫东大礁,是一个猪肉店的屠夫,杀了他的母亲,被送进了官府。
判处死刑。
在这死牢里,猫儿受过他无数次的蹂躏,不仅有他,还有其他几人。
那柔弱的眼眸终于在日日的煎熬中坚强起来,他第一次抬起了头,一一扫过那伤害过自己的男人,握紧拳头,想要拼命。
东大礁见猫儿不回答,美眸艳艳,身子越来越凑过来,手也不老实起来, 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这身子也太弱了,要跟着哥哥们好好锻炼,晓得了不?”
哄堂大笑。
男人们拍着大腿,谈笑说着荤话,东大礁见状,拎起猫儿的后领往男人们那儿一丢,“兄弟们快活快活!”
监狱门口的狱卒早就听到牢房传来的响动,在监狱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为怪,他反而觉得无聊,这些男人从猫儿来后,日日如此,看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
转身招呼着其他同僚喝起酒来,再要几碟花生米,撒几把盐巴,人间美味!
牢房传来的声音不断溜进他们的耳朵,有人挤眉弄眼:“这次还挺夸张,你看那叫声多惨烈。”
一狱卒哈哈笑了:“你那是没听到第一天,整个牢房屋顶都要被掀掉了。”
小狱卒捂紧嘴巴:“那人犯了什么罪?我看眉清目秀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啊。”
狱卒扭了扭头,放低声音:“听说和上头的勾搭上,被夫人发现,所以才扔到了这里。”
小狱卒不常听说这类事情,面露不解,问:“那人叫什么?”
“猫儿,之前是在长安唱戏的,那昆腔真真惊艳,我之前有幸听过一次。”
小狱卒惋惜:“真是可惜了。”
小狱卒抓起一把花生米,嚼了起来。
今日的花生米味道咸了。
身后有一低沉嘶吼传来:“他在哪儿!”
一丰腴美妇人跌坐在了大牢石板地上,颤颤发抖,抱紧了男人的大腿,梨花带雨地哭着:“你可以不喜欢我,你也不能喜欢他!他是个男人,你要搞清楚!”
小狱卒手中的花生米早撒掉,他和周围的狱卒一样站立起来,恭敬地半跪下。
眼眸余光处,他瞥到了男人的样子。
穿着一身玄色大袍,用银线精巧勾勒着,身材魁梧,精瘦有力,脸上却戴了一黑色面具,在这灰暗的地方有如鬼差再临。
男人一个踢腿就把女人踢出了十米远,美妇人手拍胸口,痛不欲生,低低地啜泣*着。
在场的狱卒没有一个敢上去撩男子胡须的,低着头生怕男人将怒气迁移到自己身上。
不远处的死牢丝毫没发觉这里的变故,那嘈杂喧闹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男人的脸色明显变了,他拎起在一旁捂胸啜泣的女人,一路拖着她往死牢走。
只听见美妇人不断地求饶:“秋郎,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爹爹一定会倾力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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