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义州灯会-第2/3页
“咱们也去放一盏吧?”秋实拉起阿福往人群中挤去。
“河灯贵吗?钱、盘缠够用吗?”阿福没忘记她们的身份,路途遥远,家境一般,可能她包袱里的那袋子铜钱都是家中硬凑的。
她的人生准则之一,别人的血汗钱是不能任意乱花的。
拉着阿福的秋实突然停下,回头看着阿福琢磨了一会才开口:“阿福,你见着河灯是绝对要买来放的,你这一摔,性子都改了不少。”
阿福心道不好,立即扯上笑脸冲那头一指,雀跃道:“是吗?咦!那是什么?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阿实可以买吧可以买吧?”
本性果真难移:“不可以。”
说完,秋实带着一脸“你爱走不走钱在我这我要走了”的表情,大摇大摆地往人群里去了。
“怎么放河灯就可以买吃的就不行呢欸阿实你等等我——”
你一来我一往,在柔和的烛影里渐行渐远。
阿福和秋实二人逛了一圈灯会结果还是买了很多吃食,十几二十的姑娘,还未完全褪除年少的心性,一路同行二人不断磨合,情谊也是在这些细碎的时光里渐渐深厚。
回程的街上行人颇多,不时也有车马穿梭。
义州府算个大城,街道很宽,边上的店铺房屋带着浓厚的地方特色,家家户户挂着灯笼。
风一过,飘飘荡荡,烛火摇闪,烛光由眼里滴进心胸,仿佛满城的古朴正气都一道渗入身体,与这座义州府的灵魂共享此刻宁和。
十月初八。
阿福想起跟他分开前那年的十月初八,她神奇地忘了那是他的生日,明明每年都会记得。
过后猛然想起时,跟他道歉,自责又愧疚,感同身受地自我批评了好久。
但没等她创造出更好的惊喜来弥补,就已经被削去了资格。
是个遗憾。
然而今日,刷新了她心底十月初八的底色,或者,完全放下是可以实现的。
“阿福,明日你打算做什么?”秋实偏好甜中带酸的东西,此刻嚼着一嘴的冰糖葫芦问阿福。
“我想想,”明日初九,后日初十出发,这一路路途遥远,还该带点啥呢,“阿实,怎么我们没有带书籍?不是还有京试吗?”
秋实闻言一愣,转头:“是了,在青峰崖丢了——”
“得嘞,明儿个有地去嘞。”阿福咽下最后一块卤豆腐,抬头已是到了驿馆。
踏入住的院子,见着一陌生女子,正在摆弄院里几棵准备入冬的花树。
阿福借着里屋的灯光大致看过去,微胖的身形,简朴穿着:“你好,不是,额你,姑娘在做什么?”
这一时半时的这说话的方式还真是难改。
树下的人看向阿福,大大的眼睛愣了愣,才染上礼貌笑意,笑道:“观察叶子枝桠纹理走向,二位怎么称呼?”
“杨瑞福,田秋实,阿福,阿实这么叫就好。”阿福边给那人介绍着自己和秋实边走了过去。
“宋思明,唤我阿明即可。”宋思明从阴影里走出,朴素的衣裙遮不住她身上一股儒雅的气质,看着她让人格外舒服。
“阿明是画师?”跟上来的秋实开口询问。
“还不是。”
“画师?”阿福不明所以。
“京试通过后即为画师。”秋实跟阿福解释。
宋思明略惊讶:“阿福你,”话出口又觉不妥,“没什么。”
阿福一头雾水。
秋实心下明白:“前几日路上出了事,撞了脑袋,有些事她就记模糊了。”
宋思明点头:“现下可大好?”
“没什么事了,只是些皮外伤看着还严重。”阿福把有伤那侧的额角伸到有光照射的地方让宋思明瞧。
“这个……可能会留疤。”宋思明不自觉地微微蹙眉。
“没事,有疤是帅气的象征!”阿福酷酷地一笑竖起大拇指。
“帅气?是什么?”宋思明疑惑。
“就是有魅力,嗯、让我想个词、就是——”她说话的方式尽管已经注意,但是真的一时半会还改不好,“迷人——有疤是迷人的象征!”
宋思明感到理解眼前这人的思想世界很艰难,只好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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