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为你写诗



    “润白如玉,滑欲流匙,嘶”

    云祸双眼微眯,神情陶醉,他手中银汤匙里乘着一块晶莹肉块,如珠似玉,恰如少女肌肤,吹弹可破。

    银匙往口中轻轻一递,那晶莹肉块被舌尖卷住一刻,已不堪承这一点力道,如水珠被轻轻揉碎,又如冰雪无声融化,清香浓厚的汁液在齿颊间流转,沁入心脾。

    “这真的是肉?怎会如此细嫩?”

    云祸睁开眼,呼出一口清气,回味无穷。

    楚箩衣伏在桌前,眼神微醺,粉嫩脸蛋上染着一点红霞,她正小口啜着果酒。这果酒虽言不醉人,但楚箩衣此刻却是有一丝醉意了。

    她闻言,解释道:“这是琉璃鱼,这种鱼十分脆弱,只能在千古不动的寒潭深处存活,它的身体外壳就像是一层极薄的琉璃,所以一旦离开寒潭底,水一动风一吹便会身体破碎而死。”

    “这等脆弱生命,竟未灭绝,当真是令人讶异。”云祸叹道。

    “琉璃鱼只在玄渊有见,那里有万载寒潭,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是琉璃鱼的净土。”楚箩衣撑着下巴道。

    听到“玄渊”二字,云祸心中隐隐有些熟悉,但也未曾多加思考,浑然一心都沉浸在美食之中。

    他又问:“既然这鱼如此脆弱,那又是怎么捕捉再制成这肉块的呢?”

    楚箩衣侧过脑袋,稍加思考道:“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这是厨子的事情,作为美食家,我们只需要品尝,再给出评价就是了。”

    “也对”云祸赞道。

    随即,他意兴阑珊的撑着额头,摇头晃脑道:“此鱼既生于寒潭,体态冰洁,也难怪过腹之后,又有一股寒气散入心扉,令人神清气凝。”

    “如此美味,我甚至忍不住想作一首诗。”

    “夫君所作,定是旷世词句。”楚箩衣鼓掌道。

    “额,一般吧,不过……”

    云祸神色忽变,沉吟道:“我与一个人立过誓,此生不再作诗。”

    楚箩衣大怒,用力拍着桌子,嗔道:“为什么要答应这种无理的誓言啊,这个人分明是想嫉妒夫君的盖世才华,其心可诛!”

    云祸深以为然,手指敲着桌子,沉吟道:“誓言不可违,但也不是没有取巧之法。”

    “取巧”

    楚箩衣美眸睁大,顿时来了兴趣,她拍拍手,大声道:“夏姑娘,快拿笔墨来。”

    过不多时,一名身着锦衣的少年迈步进来。

    这少年凤目柳眉,唇红齿白,身材纤瘦,浑身透着一股阴柔之气,若不细看,还真容易被当作女儿家。

    “殿下,您要的东西。”夏初言面无表情道。

    “摊开。”楚箩衣指挥道。

    夏初言眉毛一抖,不动声色。

    “干嘛这么金贵,动一动手都不肯吗”楚箩衣一脸娇气道。

    夏初言满脸无奈,叹了口气:“比不得你金枝玉叶。”

    他不声不响地摊开一卷白纸,纤长的手指比女子还要洁白,骨节分明,一点瑕疵也没有。

    “夫君,你来。”

    楚箩衣一脸期盼的给云祸递过笔。

    看到楚箩衣这一副亲昵模样,夏初言脸色略显阴沉。

    “居然有现成的笔墨。”云祸喜道。

    “当然,蓦然留声的一切,皆是力求精致细微,向来都是最受文人墨客青睐,既然雅客多,自然多有逸兴佳作。”

    夏初言坦然道:“云公子的诗若是上乘之作,这墨宝便可入留声阁三层,供人观摩一月,若是这诗有旷世才情,便能入九层,被我蓦然留声一世珍藏。”

    “夫君快试试,说不定能上九层的。”楚箩衣握着手道。

    “呵呵,可没那么容易。”夏初言脸色僵硬。

    “嗯!”

    云祸提起饱蘸浓墨的毛笔,试了试手感,道:“丫头,你来。”

    “我”

    楚箩衣一脸迷糊,小手指指着自己。

    “当然,是你写。”

    云祸将笔放到楚箩衣手中,认真道。

    “哈哈。”

    夏初言一愣,忍不住大笑:“犹记当年,白大学士被焚须剃发,插葱画脸,愤懑之下辞官而去,而如今殿下竟能提笔成诗,想必白大学士闻知此事,必然会反省自悟,是不是自己太过迂腐无能,不能点育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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