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偌大的集市上,人头攒动,并非是赶集般的热闹。高高的旗杆上赫然挂着一颗人头,是郡守禇贡。底下围观的百姓面露悲戚之色,时有啜泣之声传于人群之中,禇贡在治之时威望可见一斑。&1t;/p>
由于南阳一带地方军备孱弱,此次破城可谓兵不血刃,然而小城却遭浩劫。郡守被杀,郡县军民惨遭战乱之祸。&1t;/p>
廖淳远远地坐在一处枯井旁,怀揣着禇贡被杀后留下的那柄长剑,望着那高高旗杆上悬挂着的这柄长剑的主人的级。级悬挂七日示众,其意无非是以示黄巾军之威,再者就是摧毁郡城之民最后的心理防线。&1t;/p>
旗杆处,级的长随着黄巾军的旗帜飞扬,而旗杆下,每日都有黄巾军把守,谨防有人取走禇贡的级,虽然每日都有不少百姓驻足在旗杆下面,但是并没有什么意外生,那些看守的黄巾军也放松了戒备,但是在第五天的夜里,还是出现了意外。&1t;/p>
深夜,更夫的梆子三响,廖淳和另一个看守的黄巾军和交接的黄巾军换哨。他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旗辕。由于战乱,此时的街上除了敲着空怆梆子声的更夫,别无他人。‘黄巾贼’这三个字成了当地夜里能止小儿啼哭的良方,虽然现在张曼成已经下令禁止侵扰当地百姓,但是对于已经洗劫十之八九的郡城来说没有太多意义,郡城虽有人户,但是人心惶惶此地与死城无异。&1t;/p>
“我们去吃酒吧。”身旁的黄巾军说道。廖淳摆了摆手,在这里多呆一刻他的负罪感就多了一分。那人见他谢绝,只好自顾的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剩廖淳一个人在这空荡的巷陌徘徊。&1t;/p>
街角处,一个人影歪歪斜斜的向廖淳这边走来,他定自站住。漆黑的巷子让廖淳很难看清这个人的面孔。他屏住了呼吸,一边把手伸向了身后的长剑,那个被破布包裹住的长剑。&1t;/p>
由远及近的身影犹如来自地狱的鬼魅,散乱的头遮住了大半张脸,一瘸一拐的走来。当他走近时廖淳看见,是一张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如乱草一般的头,脏兮兮的衣服打着数不清的补丁,而手里拿着竟然是一把明晃晃的斧子!&1t;/p>
他们在相隔几步远的地方同时僵住,因为廖淳看见他手里的斧子,他看见廖淳头上的黄巾。空气似乎凝固住了,廖淳看见他幽幽的眼神,那种刺骨的冷再次蔓延全身。其实面对一个腿脚不灵便的百姓,哪怕对方手持利器。廖淳依仗着身上怀揣着的禇贡的长剑也可以轻易击退对方,但是他却不忍心杀掉无辜的百姓。甚至连全身而退都不愿意。&1t;/p>
两人一直这么僵持着,对视着。空荡的街道其实只要廖淳大喊一声就会有其他黄巾军赶过来,但是廖淳不想这么做。突然他感觉额头上渗出了汗,廖淳强咽了一口吐沫,故意提高着声调问:“你要干什么?”&1t;/p>
对方突然丢下斧子,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大惑不解。&1t;/p>
对方磕头如捣蒜,也许他只是一个走夜路的人,而手上的斧子只不过是防身而用。“你快起来,我不会伤害你。”廖淳连忙说道,但是我不敢近身去搀他。&1t;/p>
对方缓缓的抬起头,脸上的恐惧慢慢消失。“小兄弟,有劳你,禇郡守的级现在何处?”&1t;/p>
廖淳不禁心中一紧,“你要作甚?”&1t;/p>
那汉子言道“吾乃禇郡守旧部,闻郡守殒命,想前去祭拜,望小兄弟指路…”看那汉子言之诚恳,廖淳只好向那方向指去。那汉子又重重地磕了一下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道“多谢小兄弟,你一定会有好报的。”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提着斧子向廖淳所指的方向慢慢踱去。&1t;/p>
廖淳望着那汉子的背影,其实心中早有预感,那汉子绝对不会只有祭拜那么简单,但是廖淳却无法劝阻他,更无法阻止接下来的一切。&1t;/p>
廖淳静静地站在原地,突然在身后传来一阵打斗声,兵刃碰撞声,鲜血飞溅声。而他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所有声音停止,廖淳才缓缓地向旗辕走去。&1t;/p>...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