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蛋炒饭



    “你没事吧?”他问我,“我还以为你去三楼客房休息了,没敢来打扰。”

    “没事。”我笑嘻嘻的,没个正行。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我的嘴角就放不下来,一直保持着一个弧度,“区区三杯酒,哪能放倒我啊。”

    我这么说着,捋起袖子,觉得自己五大三粗,特别生猛。等等,我不是应该装一下小娇羞的么?我不是应该像小女生一样,捂住头娇嗔一句,啊,好晕,然后倒在男生怀里么?

    算了,醒醒吧,锅里水烧开了还等着我煮肉呢。

    刹车和我一起回到了厨房,他顺手穿上了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围裙,看起来像是熊猫基地里的抱着小熊猫喂食的奶爸,有点可爱。

    酱油正站在灶台边择豆芽,她见刹车来了,再看看我,赶紧让出了位置,“我这衣服不适合见油,这里就交给你们啦。”

    “喂——”酱油对我的呼唤置之不理,溜得飞快,而我只想告诉她——她非常认真地把绿豆芽的头给择了下来,空留下一堆带着尾巴的小家伙,端端正正地躺在空空荡荡的鱼盘里——你豆芽择反了,还有这个盘子是拿来烧鱼的啊喂!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你会炒蛋炒饭么?”我想了想,能够喂饱这么多人,又不单调乏味的主食料理,莫过于蛋炒饭。

    “会啊。”

    “那就交给你了,同志。”我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把放在竹篮子里的鸡蛋,连同竹篮一起递给了刹车,他郑重其事地接过来,找了个蓝边的大腕,开始打蛋。他将鸡蛋壳轻轻磕在碗边,一只手就完成了打蛋动作,收放自如。

    我嫌弃耳坠碍事,随手把耳朵上的珍珠耳坠取下来,放入牛仔裤口袋里。再将手腕上的橡皮筋取下来,用手扒拉着头发,抓了个马尾辫。之前总在电影里看到女主角坐在床上,将头发捋在一边的肩头,摘下耳环,放入首饰盒,风情万种,令人遐想,自己这么做着,却是毫无美感,不由得叹息。

    煤气炉上,风铃的紫色的珐琅锅里,正小火煨着什么。我掀开盖子,瞬间厨房里又弥漫起咖喱浓郁的香气,原来是咖喱炖牛肉。昨天和风铃发信息时,便知道她买了咖喱块,我恍然大悟,是用在了这里啊。动鼻子嗅嗅,其中还带着椰汁的香甜气味,颇有南阳风味。我用筷子戳了戳牛肉,已然酥了,而土豆,熟是熟了,还硬邦邦的。我嗦了嗦筷子,把锅盖重新盖上。

    另一个锅子里,是我在煮的五花肉,水已经沸腾,葱白和姜片被气泡冲得上下翻腾,我用漏勺把血沫撇到小碗里,再把火关小,往里倒了小半瓶黄酒,盖上锅盖。

    “你很喜欢喝酒么?”刹车一边打蛋液,一边问我。他顺时针翻动着蛋液,手势非常熟练,一看就不是新手。

    “还行吧,一方面是因为老爸胃不好,不能喝太多,我就去和他抢……”

    “另一方面呢?”厨房里响着筷子笃笃笃打蛋的声音。

    “另一方面,是因为对于成人世界的好奇吧,你看,法律规定十八岁才能开始喝酒,多么惹人遐想。”

    我还像一个孩子,喜欢糖果点心和巧克力;我又是个大人,喜欢红酒清酒和威士忌。

    “那你几岁开始喝酒的?”刹车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我正在砧板上切青蒜呢,听他这么问着,手中的刀顿了一下,又开始咔咔咔地斜切。

    “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每到夏天,就会有卡车从青岛那边运大罐大罐的生啤到社区里。买酒的老板,就把酒倒进像现在奶茶店里装奶茶的不锈钢茶桶里,只要打开水龙头就能哗哗哗地流出啤酒。到了下午,老板会挑个树荫,把酒桶和躺椅挪到树下,拿着蒲扇等大家来买酒。”

    “听着挺有意思的。”刹车挪过来,从我的砧板上,顺了一把小葱花,洒在蓝边碗里,金黄色的蛋液配上青绿色的小葱,格外诱人。

    “是有趣的呀。”我切完葱段,打开电饭煲,里面刚煮好的白米饭,还冒着水汽。说起来,蛋炒饭还是用隔夜的米饭才好吃,那样的蛋炒饭粒粒分明,软硬适中,口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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