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鄗城骑军

    片刻功夫，李承已经命人送来饭菜，一盆鹿肉，一个红烧排骨，一盘大雁腿，一个清蒸鱼，四个时鲜青菜，还有一盆海鲜汤。“君上，请用膳！”然后，他习惯性地用筷子在每个碗碟里先夹了菜，自己品尝，这是他长期形成的习惯，怕人在饭菜里下毒，尽管现在已经换了赵奢随侍在身边，忽然有了这样的场合，他还是习惯性地照做不误。赵奢犹豫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开始品尝。

    滕格玛一看，毫不客气，也拿筷子开夹菜，可是用不习惯，索性扔掉筷子下了五指耙。

    赵奢制止道，“你不能吃！”

    滕格玛大眼一瞪，“你们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

    赵奢还要理论，我摆摆手，然后也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李承和赵奢却停下筷子，垂手恭恭敬敬站立两旁。李承不好意思地说道，“仓促之间，准备不周，还请君上担待。”

    滕格玛道，“哇，这么多好吃的，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好吃！好吃！”一边吃一边滔滔不绝地说话。

    赵奢道，“食不言，寝不语。”

    滕格玛道，“这鱼确实盐放少了，一点也不咸！”

    差点让我笑喷。

    吃过午饭，打发滕格玛去找她的表哥乌日力，李承陪我视察了鄗城的防务，然后又到骑军训练场。一进木栅栏门就碰见滕格玛，滕格玛兴高采烈地喊道，“狗熊，寡人，告诉你俩一个好消息，我表兄乌日力当了百夫长，你们要不要也当骑士，我找我表兄说说好话。”

    赵奢撇撇嘴，没理他。

    我问道，“你表兄乌日力何在？”

    “听说去了中山国，寡人，你要是想当骑士，当个伍长应该没问题！”

    “好，寡人就先谢谢滕格玛。”

    鄗城骑军刚刚组建，从全国各地军队中选拔了两千名弓箭手，虽然拉弓射箭都是好手，可是大部分不会骑马，训练起来十分困难。据李承讲，第一天训练就有四名军士摔断了腿，其他人吓得不敢上马，要这些人当骑士，无疑是赶鸭子上架。

    那些从胡地招募来的骑手，要么语言不通，要么脾气古怪，风俗习惯又不同，所以很难进入角色。对此李承也是一筹莫展，苦无良策。

    晚饭后，滕格玛兴冲冲地领着一个胡人汉子来找我，“寡人，你不是想当骑军吗，这就是我表兄乌日力，我给他说了，应该没问题！”

    “你就是乌日力长官？”我很客气地拱手抱拳。

    乌日力五大三粗，往那一站，黑铁塔一般。他打量我一眼，傲慢地说道，“听说你想当骑士，我以为瓜人是个倭瓜呢，原来个子还行，会骑马不？”

    赵奢看不惯他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插言道，“哼，肯定比你骑得好！”

    “吆哬！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

    我忙说道，“别听他瞎说，我只是会一点。”

    “会射箭不？”

    赵奢很不服气地说道，“肯定比你更强！”

    我忙制止，可是乌日力这回说什么也不干了，“走，出去比划比划！”

    根本没有争辩的余地，他抓住我的袖子就往外走，吓得赵奢紧张地跟出来，走到外边拴马桩前解开缰绳，纵身上马，我一看，没有选择，也只好解开马缰，跃上马背，两匹马一前一后狂奔起来。

    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在夜间骑马，到处一片漆黑，就听耳边呼呼的风声，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任由马匹兀自向前冲去，就好像闭着眼跳井一般。渐渐地，我能看见前边乌日力的身影，紧紧盯着他，松开马缰，那马便一阵风随着乌日力的马狂奔。再后来两边的视野更为开阔，看见身旁的房屋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就像坐在飞奔的火车上。到后来四周的景物看得更加清晰明亮，几乎与白天无异，于是我便不再胆怯，倒是感觉自己像生出双翅一般，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远，乌日力大概跑累了，回头看看我仍然在他不远的地方，然后他折转马头，向训练场跑去，静静的夜晚，空旷的训练场空无一人，乌日力并没有从木栅栏门进去，而是一勒马缰，纵身一跃，从矮墙落进场内，我紧随其后，也从矮墙越过去。乌日力扬鞭催马跑得更快，围着训练场开始狂奔，一圈，两圈，三圈……借着朦胧的星光，我忽然发现，每次转到箭靶附近，乌日力总是用手向后一扬，我恍然大悟，这个动作是在张弓搭箭，于是也拿出溪子弩，每次转到箭靶附近，连发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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