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负荆请罪

    我看着司马喜跪在那里不住恳求，有些心软，可是想到刚才那一幕，如果不是有龙甲软胄护身，别说后来的铁棒，就是先前的排箭，就把我射成蜂窝煤了。

    我真想一刀下去把这个狗崽子结果了。

    “这是你儿子？”

    “正是犬子司马子期！小人就这一根独苗，大王一刀下去司马家就断了香火。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大王断了小人的香火，那小人岂不成了不忠不孝之人，又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小人要是死了，那大王还依靠谁来给赵国做卧底？等到来日赵国大军北上之时，谁来给大王打开灵寿城门？”

    司马喜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把我说得没了主意。“司马喜，我且问你，阴姬之事你为何要欺骗寡人？”

    “小人冤枉啊，司马喜对天发誓，阴姬娘娘自愿做王后，并再三托小人乞求寡君，为此小人还得罪了简姬夫人。小人自任相邦以来，一心为赵国出力，劝说寡君懈怠军备，大兴土木，大大消耗的中山国的实力，这一切都是遵照大王旨意行事。何时敢欺骗大王？我司马喜发誓，从今天起，我们父子一心一意效忠大王，为赵国扫灭中山不遗余力，如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看着司马喜那副可怜相，我心里暗暗好笑，“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过你这个狗崽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有违背，定要你父子项上人头落地！”

    司马喜磕头如捣蒜一般，千恩万谢。我知道这个人奸诈多端，于是不敢久留，便退出相府，连夜返回信都。

    第二天一大早，宦者令申彦就在信宫大殿门口等候。我感到惊讶，李承小声道，“陛下，朝中大臣都来信都见驾了！”

    我赶紧穿衣洗漱，慌忙到大殿升座，文武百官列队两旁，就见相邦赵豹、大司寇公子成和大司马肥义光着膀子跪在地上，每个人背上都绑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

    我记得《将相和》里廉颇蔺相如曾经闹过一出负荆请罪，好像是大将军廉颇做了什么对不住蔺相如的事，不过那都是好几十年以后的事了，如今这三个托孤老臣也来这么一出，究竟又是因为何事？

    “微臣参见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齐跪倒，山呼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

    “谢万岁！”

    其他文武官员起身站立两旁，只有那三位光膀子的大臣依然跪地不起。

    “三位爱卿，为何赤膊负荆？”

    “老臣罪该万死，请求君上处罚！”

    “哦，不知三位爱卿所犯何罪？”

    “渎职之罪！”公子成道，“我等三人本为肃侯临终托孤之臣，今君上不思江山社稷，却为一个妇人只身犯险，我等深感有负先君重托，故而负荆请罪，请君上发落！”

    “这个……”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三位爱卿，都是寡人不好。你们无罪，都是寡人有罪，愧对先祖，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今日寡人就自罚五十军棍。”

    肥义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君上乃千金之躯，身负社稷，岂能杖责？何况，臣下受罚，需得身体受到疼痛方知悔过，君上受罚，需得心里觉得疼痛方知悔过。如今我等三位老臣，身犯渎职之罪，一定要领受杖责之刑，如此以来，微臣身体疼痛，君上必心里疼痛，方能悔过！”

    我心里道，“如果你们三个老头愿意陪我挨打我也不硬拦着。反正打我多少军棍我也不疼，打你们几下你们也受不了！”于是便说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寡人也不例外！来呀，宦者令，给寡人脱去龙袍！”

    李承赶忙道，“君上就别脱衣服了。毕竟君臣有别嘛！”也是，如果脱了衣服就看见我的龙甲软胄了。

    申彦道，“是啊是啊，君上应该再穿上一件棉袍！”

    我说道，“今日寡人就和三位爱卿一同受罚，你们每人杖责三十，寡人杖责……九十！来人，执行！”

    马上过来四个行刑官，有人在大殿摆下四条长凳，我和三个老臣分别趴在上面，行刑开始，就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三个老臣呜哩哎呀疼得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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