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谣（四）

    “唱尽桃花桃花笑，笑里苍茫多少情……”老人的口中仍然在念着什么东西。

    看到凤绝，老人的眼睛蓦然一亮。

    “凤，走。”鹿隐低声道。

    “嗯！”凤绝也不多问，直接把鹿隐打横抱起，轻轻一跃便踏在了一支桃花枝上。

    无数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看花人诧异地抬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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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一场令人高兴的游玩就这样被打断，鹿隐有些不悦。

    “那个老人，你认识？”凤绝与鹿隐在离开桃园后，就乘着一艘画舫去游湖。

    “仙界，百花仙。”鹿隐怀里抱着一个小巧的手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可是……”凤绝想说，百花仙不是一个正值妙龄的美丽的少女吗？

    鹿隐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的？”

    然后她接着说，“即使是神，也会有年华老去的一天，真正不老不死的只有灵！”

    “在化灵的一瞬间，他们会回到自己最青春貌美的一刻，除非执念了断，否则不老不死。”鹿隐声音低沉，像是在说着什么悲伤的事，“这，就是那个所谓的，被我掌握的关于不老不死的秘密……”

    想要不死，就要先死。

    听起来如此地令人难以置信，然而，这世上的很多事，岂不就是难以想象的吗？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那么她……”凤绝想到那老人口中诡异的话语。

    “百花仙曾经于花朝会时，与一名凡人男子相爱。”鹿隐眼露回忆，“只可惜，凡人寿命终究有限。”

    凡人寿命终究有限！

    这句话狠狠敲在凤绝心上。

    以他如今的凡人之躯，又能够陪阿隐多久呢？

    鹿隐将他眼中的落寞收入眼底，却假装没有看到。

    其实，先走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吧！

    从冥界出来，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灵魂，在发冷。

    这是之前的千万年间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的灵魂无法回到那尊雕像里。

    再然后，她就感受到了自己生命力的流逝。

    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在她的心头蔓延开来，在她重新进入冥界在冥主惶恐的眼神中将冥界的典籍探查一番却又没有找到原因后，她反而淡然了。

    都已经活了这么久，死也无所谓了。

    然后她就以灵魂的模样，到了凤绝身边。

    似乎仙界和神界都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有白沫离的出现。

    每一次与他相遇，都是她的劫难，她一次次看着他在她的面前因为各种原因消失，自己却化解劫难活了下来，然后她继续寻找，重复与之前相似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她怕是再也逃不了了。

    ……

    此刻，在云端之上，白沫离正与一名白衣少女坐在一起饮茶。

    “使者大人来找本宫有何事？”白沫离问。

    比起那日的高贵圣洁，此刻她的身上又多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自然是关于那个叛徒的事！”白衣少女微笑着，“这种叛徒，我佛不追究她的过错，扶落却不能容忍。”

    “那这和本宫又有什么关系？”白沫离端起茶杯。

    闻言，名为扶落的女子反而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