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新政初起
裴逸行回到府里的时候, 没想到裴敬徽也回来了。
“去哪里了?”他低头抿一口茶,看了一眼裴逸行。
管家说他,从宫里回来后脱了光明甲换了一套常服, 脸都未洗便跑了出去。他虽然与这个儿子不甚亲近,但是对于他的事情也不是不了解。裴逸行素来是个爱干净的, 寻常的仆人连他的房间都进不得,这次怎么改了性子,他还是有些好奇。
“回父亲的话, 只是去城外的点波阁喝了点酒。”裴逸行没有想到裴敬徽怎么回得这么早, 但幸好他在小哑巴那里没有多待, 停留了不过一刻钟便去了点波楼。“父亲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你是陛下近臣莫要以身犯禁。”去喝酒?非要跑到城外去吗。裴敬徽显然不信,但他没有深究。只是提醒他不要犯了规矩,为官者不能在职饮酒狎妓,点波楼那个地方有的不只是酒, 还有乐伎。“若是需要, 可以先留几个婢子在身边伺候, 你是裴家唯一的子嗣,亲事还需要慎重考虑。”
裴逸行在心里嗤笑,什么裴家唯一的儿子,要慎重考虑。只不过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合谋者。他自己的婚姻都是场交易, 又怎么会真心为他着想?
有人说他对母亲痴情不悔, 有人说他对辛榕有着相思难诉。不管那种传闻, 他都是痴情的男子。可是他真的懂什么是爱吗?他从来不需要爱。即使他时常关心辛榕, 但这其中又有多少真心?他爱的不过是自己的**和野心。身为臣子却能得到皇后的倾心与眷顾, 此等虚荣岂不是正合了他的意。
裴逸行心中厌恶,不想与他多谈,便借口要去沐浴。
“儿子形容不整,还请父亲容我回去整理一番。”
裴敬徽这么多年也是以君子自居,喜洁程度也不比裴逸行少多少。便对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是。”
裴逸行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早在他回府的时候,小厮刑野就已经在他的院子里准备好了热水。
裴逸行站在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胡子,已经覆盖了大半张脸,不知道那小哑巴怎么认出来的。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三年之前。
他笑了笑,拿起桌上放好的小刀,慢慢削掉自己的胡子。
当那张如玉的脸又重新显露出来,他脱去衣服,露出并不瘦弱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精壮的上身,有到长约五六寸的疤痕,蛮横地从他的胸膛蔓延到上腹,狰狞丑陋甚至还在渗血。
他并不在意,走进浴池,坐在在其中享受着热水驱走旅途的疲惫。
半眯着眸子坐在水中,恍惚间有一双柔夷搭上了他的肩膀,耳边有人吐气如兰。
“公子。”
他忽然伸出手,捏住那只准备向下侵犯的手。触感倒是不错,可惜他并不稀罕,用力一折身后便传来一声痛呼。
完全不似刚才的温柔,尖锐刺耳。
“滚。”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整个浴室又恢复了平静。
方才难得的好心情都没了。他加快了洗漱的动作。一刻钟后便披着长袍出了浴室。
刑野知道自己公子心里不爽,老早就跪在了浴室门口,只希望待会儿的责罚会轻一点。
“自己去找许总管领三十板。”
“是。”只是三十板,大不了疼上半月,公子还算是手下留情。
*
任天白考核世袭子弟与各郡官员的奏疏也递了上来。
相比之前在朝堂上说的那些。任天白在奏疏上说的更加详细。甚至是提出想要在各郡设立一职,专司审查郡守一事,就如同御史台在长安城中的作用一样。并且为了防止同流合污,此官职三年一变动,后任的官员需对前任官员所查进行复查。
“皇叔认为任天白奏疏所提如何?”
李君霖将手中的奏疏递给李书宸。
李书看得很快,等到全部看完之后,他才问,“任天白与陛下是何关系。”
“任天白曾是苏先生的弟子。”她怕李书宸误认为,任天白是她的党羽,又补充到,“但是此人十分孤直,朕没有授意于他的意思,虽然苏先生也与他有过一些关于政局的讨论,但他所书的这些都是大楚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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