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金屋藏娇一-第2/4页



    “袁可立巡辽三年,稍有建树,就被言官给拉了下来,”皇太极冷哼了一声,“明廷如今是左有阉党只手遮天,右有东林君子和言官之失,我看不等大金出手,这党争之乱,只怕孙承宗也躲不过去吧。”

    范文程不得不承认,他此言的确是正中下怀。前有经抚不和的教训,党争是何等误国,只怕皇太极比大明皇帝看得还明白。难怪这后头的清朝皇帝,个个都痛恨结党营私,私值党羽,争斗不休,看来是汲取了大明之殇的教训。且不说党争到底是不是误了国事的根本原因,但误了辽事是肯定。阉党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乃是明朝之瘤,但反观那号称是清流的东林党,坏了辽事的责任更大。明末的党争,从万历年间东林党和齐、楚、浙三党之争,到如今东林党与阉党之间的较量,后世之人对此评说不一。有人说,是东林君子们这群士大夫、文人结党,误国误民。也有人说是那魏阉大兴冤狱,一昧捕杀东林党羽,搅得朝局乌烟瘴气。各种学派都有不同的见解,难以评说。

    “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明金交战十年,未尝有大的败绩,可这世上哪有战无不胜之理呢这往后通向山海关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范文程点到为止,他无法透露更多,但即便只是这晦涩的几句,以他的雄瞻韬略,应该能有所警觉。

    皇太极负手言道“待我从旅顺回来,真该找个时间,跟你坐下来好好聊上一聊。你对时局的见解,总是比较独到的。”

    “祝四贝勒马到功成了。”

    皇太极展笑曰“承你吉言。”

    言已至此,范文程不便再多打扰,于是告辞回府。

    随后皇太极独自回了寝宫里头,见床榻上的人儿没有动静,便放轻了步子。走到跟前一瞧,她果然在蒙头大睡,早就见周公去了。

    他将她的鞋袜褪去,调整好了她有些不文雅的睡姿,盖上锦被后,才放心地在一旁的书案前坐下。

    不过一会儿,就有个正白旗的小厮冒失地闯了进来,多半是来寻他的。皇太极瞪了他一眼,又示意他噤声,那小厮这才见殿内还有别人在,却也不敢去看那床榻上的人,怕坏了规矩,胆战心惊地绕去皇太极身侧,低声道“岳托贝勒要奴才问被贝勒爷一声,今日还去不去练兵了”

    皇太极翻了一页书卷,“不去了,就说我刚从沈阳回来,乏了。”

    “还有一件事”那小厮有些踌躇。

    “说。”

    “福晋那边,估摸着这几日要生了,爷不过去瞧瞧吗”

    皇太极搁下手种的书卷,问“大夫瞧过了没有”

    “大夫说,多半因为是第一胎,福晋心绪不宁生产之前,还是要贝勒爷去安抚一下为好。”

    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皇太极闻声望去,只听她不知嘟囔了一声什么,又睡了过去。皇太极对那小厮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小厮掩着脸,回避地退了出去。

    皇太极回到床榻边,见她睡颜如斯,眉目如画,伸手想去抚她的脸颊,不过咫尺,却还是迟疑地收了回来,轻声道“我去去就来。”

    只见她睫毛轻颤了一下,正当他准备起身时,她却紧紧拉住了他的一角衣袂。

    皇太极只好又重新坐了下来,她双目仍是紧闭着,那手上的力气,却分明是醒了。他有些抱歉地说道“是要紧事”

    她脱口而出,“那我就不要紧了吗”

    皇太极一愣,哭笑不得,“你当然是最要紧的”

    她把脸埋在被子里,懦懦地说了声“我一个人在这儿,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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