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2/3页



    “错有轻有重,罚自然也要有轻重”

    “我没要人命。”

    “你问问他们,哪个不是恨不得立时死了也不愿受你折磨”

    “哦,我知道了,下次再轻一点。”林铎语气里还是不以为然。

    “下次哪一次你不是如此说的”

    “父亲每一次也是如此训斥的。”

    “下一句,该是天生反骨还是小小年纪就如此狠辣反正也差不多的意思。父亲若是累了,我背给您听也可。”林铎的声音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这样的态度并没有让林海更加愤怒,反而更加无力。

    “你既觉得回回都一样,那这回,请家法罢。”

    林家当然也有家法。

    世代列侯,但也是书香门第,家法并不是什么板子尺子这样的东西。

    而是一只重笔,玄铁而成,用之写字,不出一刻,手就抬不起来了。

    林海从未受过,只曾经拿在手里端详过。

    “父命不可违,儿不敢不从。”林铎笑意更浓。

    “可罚都罚了,我也不能吃亏,有几句话,请父亲解惑。”

    “我记事,比旁人早些,一岁有余,阿姊初学论语,十分欣喜,归来便教我,我磕磕绊绊,竟能背诵许多,母亲大喜,特特请父亲回来,让我当面诵之,那时父亲毫无喜意,拂袖而去,是为何”

    “两岁之时,阿姊偷偷为我启蒙,您见之呵斥,导致阿姊大病不起,有一僧一道送药而来,要化阿姊出家,我岂能肯,便出来要赶走他们,谁知他们见我大惊,说我是不该有之人,要带我而去,是母亲和阿姊宁死不肯,那时父亲,为何一声不语”

    “三岁之时,我听下人议论我阿姊,天生不足,命不久矣,我十分愤怒,将人打了一百五十棍,且死之亦要打足,您同母亲说我天生反骨,已见端倪。父亲这般怕我为祸一方,怎么还会允我学武”

    “自我记事,您从不与我亲近,说来可笑,您每每与我长谈多是我闯了祸事,连训带教,我才能同您多呆两个时辰。母亲说是因为父不抱子,您对我寄予厚望,故而是为严父,可为何夫子来之前,您不愿阿姊教我分毫”

    “我每年生辰,父亲总是事忙不在,可有一次,我久久睡不安稳,出院闲逛,您明明就在这定念堂,可是我实在愧对列祖列宗才能让父亲在我生辰之日只愿在此久跪告罪”

    “您是探花郎,才学冠绝天下,却从不曾教我半分,甚至同夫子说,进度不必太快,让我识字明理即可。母亲呢,总同我说,要好好读书,林家来日一门双探花,再续百年荣光。敢问父亲,我该遵母遗命,还是按您的期望做个只识字的庸人”

    林海听他一句一句,过往种种,清晰无比。

    原来这些在他心里存了这么久。

    怕是不止这些,夫子说他过目不忘。

    林铎停了停,干涩的唇已经出了血。

    他在等,等他父亲给他一个答案。

    林海艰难的开口“为父,是为你好。”

    到头来,还是只有这一句。

    林铎眼神暗淡了一瞬,他轻轻舔掉血滴,又是一笑“您总说我天生反骨,我摸遍了全身,只耳后有一小骨,父亲说的,可是这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可轻易伤之,今日请教父亲,我可否将此骨削去以安父亲之心。”

    林海被这话刺的心头一疼,他恍若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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