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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竹答道:“用盐水洗过。”

    “那就好,幸而不是太严重。我给你开个追风如圣散先敷上。”郝大夫说着,便写了方子让贺钧帮忙抓药。这里又给青竹号了脉,一切都还稳定。

    贺钧见那药方上写着“细辛、防风、川乌、草乌”等几味药,一手拿着小秤翻着药柜找药。他来这里将近两月了,好些活已经上手,加上人聪慧,郝大夫对这个帮工还是算满意的。

    好不容易配好了一方,接着捣好了,郝大夫调散开,先帮青竹敷上了药,又叫过贺钧,让他帮着缠纱布。他还得去配药方,让青竹带回去外敷内服。

    贺钧蹲下身来,颤抖着散开布带,哆哆嗦嗦的替青竹缠着,又害怕自己一用力弄疼了她。急得满头的汗。缠了两圈却松松垮垮的。

    青竹想照他这样缠下去,不知缠好到什么时候,便说:“我自己来吧。”

    贺钧尴尬的笑道:“妹妹好好坐着吧。我会。”目光只落在伤口的地方,却不敢抬头去看青竹的脸。摆弄了好一阵子,总算是缠紧了。

    青竹松了一口气,心想包扎伤口不过是最简单的事,贺钧做来为何这么的难呢,还真是难为他了。

    郝大夫给青竹开好了药,又交待她怎么敷,怎么服。青竹一一记下了。到了付钱时才发现还欠着数,贺钧知道了忙上前道:“郝大夫,这个妹妹是我恩人,这钱我先垫上吧。”

    郝大夫也没言语。青竹道了谢:“我明日来还上。”

    郝大夫交待着青竹:“药用完了,如果有恶化的迹象一定再来看看。”

    “一定会的。”青竹想还真是折腾人,便就告辞了。

    贺钧见天色有些晚了,青竹又是一人,身上还有伤,不如去送送她吧,犹豫了一下便对郝大夫道:“大夫,我今天能不能先回去。”

    郝大夫见医馆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便答应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家里的母亲,去吧。明日早点来。”

    “诶,好的。”贺钧匆匆的拿上自己的衣服,飞奔了出去。

    “项姑娘!”贺钧大叫道,青竹边走边想,这是叫谁呢。声音很是熟悉,却见贺钧赶了上来。

    “姑娘一人出来的么?”

    “是呀,他们都不空。”

    “不如我送姑娘回去吧。”贺钧看了看已经西边的云彩,太阳已经落山了。只留下一团晚霞。

    “不用麻烦了,我又不是认不得路。再说你来回的走,只怕天都黑了。”

    “我没关系的,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天黑不成?”

    青竹轻笑道:“倒不是天黑的关系,倘或路上再遇见什么疯狗可好?”

    贺钧蹙眉正色道:“这样更得送姑娘到家。”

    青竹见他一脸坚持的样子,也不好再拒绝,心想他要送就让他送一段路吧,毕竟是他一片好心。

    青竹在前面慢慢的走着,贺钧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到了雇车的地方,却见已经关门了,贺钧本说替青竹雇个什么车子也好,毕竟伤口还未痊愈。只是希望落空了,只好一步步的往项家赶。

    青竹本来想告诉贺钧她不姓项,姓夏来着,可又转念一想,那么贺钧势必会问她和项家是什么关系来着。她又想起那次在江家园子里,和那些人说自己是童养媳出身的尴尬来。她想贺钧一定是将她当成和明霞一样,认为她是项家的女儿。自己要解释的话,仿佛会带出更多的事,再说也不是几句话就说得清。心想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童养媳的出身呢?

    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两人皆无话。

    贺钧跟在后面,目光却落在青竹的背影上,心想还真是单薄的身子,为何她出来看病,家里人竟然没人来陪她。

    青竹终于打破了这寂静,回头问着贺钧:“贺哥打算什么时候下场考院试呢?”

    贺钧道:“应该是明年吧。”

    “也是春天么?”

    “是呀。”

    “贺哥天资好,一定能中的。”

    贺钧红着脸,谦虚道:“倒不敢保证。不过若是一次不中的话,还会接着考。”

    “你们读书人也就剩下这条路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没有考中的话,预备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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