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七章 萌芽的烦恼-第2/3页





    “……我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苏妙一本正经地反驳。

    “建元三十七年五月初五戌时二刻在苏记后院的磨盘边上,你以为我不在家没听见?”

    “……我是应该称赞你那只在奇怪的地方才会表现出来的超强记忆力,还是该称赞你连造谣都这样全面严谨?”

    “你以为你顾左右言其他就能抹去你曾经说过的话吗?”回味严肃着一张脸道。

    苏妙竟然无言以对了,她扁了扁嘴,复又躺下,翻过身去,懒洋洋地说了句:

    “天已晚,我要睡了,你慢走!”

    回味看着她的背,哧地笑了,顺手拉起薄被盖在她的肩膀头,站起身走到外间,苏妙尤能听到他在吩咐绿澜:

    “姑娘睡下了,不许让人打扰,昨日挖上来的藕新鲜,今天晚上吩咐厨房给姑娘做一道桂花糯米藕,姑娘爱吃。”

    绿澜依旧绿着一张脸,因为绿着脸,所以她低着头,从牙缝里不甘不愿地挤出一句:

    “是。”

    回味并没有留意到绿澜的异样,转身走了。

    苏妙将头埋在被子里,嘻嘻一笑。

    秋高气爽,桂子飘香。金风飒飒的天气里最适合做的事就是放风筝。

    雪乙庄附近最多的就是大片大片的原野,在最适合放风筝的天气里,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议的。几个闲极无聊的女孩子跑到空地上来放风筝。这里头只有纯娘的兴致最高,放了一串七只形态各异的燕子,叮叮当当一大串亏得她能放到最高。苏婵放了一只螃蟹风筝,放到一半时觉得没什么趣儿,也不等风筝放到最高就用剪子把丝线给剪断了,然后坐到一旁乘凉去了。

    林嫣对放风筝没兴趣,她是被纯娘硬拉来的。她早就在苏婵之前把自己先头放上半空的那只蝴蝶风筝剪了丝线算是放了晦气,然后就坐到树荫下去,抱着膝盖。心事重重地望着面前水平如镜的湖泊。

    苏婵坐在她身旁,用草帽盖住脸,打盹儿。

    纯娘因为她们两个太扫兴,气得直跺脚。别人都坐着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放风筝她觉得自己蠢透了。干脆拿了小剪子把自己的七只燕子也放走了,气鼓鼓地坐回来,不高兴地道: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这样扫兴!”

    “你喜欢玩就自己玩吧,怎么着,你玩的时候还要有两个伴玩的陪你吗?”苏婵在草帽底下咕哝着说。

    纯娘气鼓鼓地踹了她一脚,双手抱膝。一脸无聊地道:“要是妙姐姐和大姐来就好了,还有烟儿。他最爱放风筝,要不是他去了学院,叫他来玩一定很热闹!”

    没人回答她。

    纯娘越发觉得无趣,扁扁嘴:“大姐和妙姐姐到底去了哪里嘛!”

    “苏娴进城了,二姐在厨房闭关修行。”苏婵懒洋洋地回答。

    纯娘便不再说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过了一会儿,咕哝着说:

    “真羡慕大姐和妙姐姐啊,她们两个人总是有自己的事情做!”

    “勾三搭四也算‘事情’?”苏婵用不可思议的口吻像是在质疑她的智商。

    纯娘单手托腮,轻轻地叹了口气:“至少比每天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你想做什么?”苏婵在草帽底下问。

    “不知道呢。”纯娘扬起脖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好久没唱曲儿了,嗓子都僵住了!”

    “那你就唱一首。”苏婵在帽子底下说。

    一阵清风吹来,吹皱了一池湖水,纯娘来了兴致,启唇,一缕清音自喉间吐出,她唱起歌来: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她的嗓音天生多变,音域宽广,能够驾驭不同的音色,具有很强的可塑性,唱得了靡靡之音也唱得了沧桑悲凉,一首《水龙吟》凄哀婉转,却又慷慨激昂,将壮志难酬的悲愤与沧桑表现得淋漓尽致,细腻的声线里藏着几缕起到点睛作用的豪迈,叹流水如年,壮志成灰,感染力极强,连苏婵这样半句都听不懂的也因为这歌声里的悲凉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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