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第2/5页
故事要说完。
林故若对容磊的回答特别满意,她不装了,收起那副委屈的模样,继续讲。
“反正那个年代怎么说呢,和我们现在不一样,现在你说独身主义,只要经济独立活得起就完全没毛病。可当时我国还处于农耕社会,一个女人,家里没有劳动力,是真不行。林奶奶足足等砚生等到二十三岁,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包办婚姻盛行,这个岁数已经不算不小了。”
“有个好心人为了救林奶奶的父亲瘸了条腿,出于知恩图报等等各种原因,林奶奶和好心人在一起了。好心人之所以是好心人,就是人特别特别好,他和林奶奶、砚生青梅竹马,自然知道他们的事,理解林奶奶时常照料看望砚生母亲这件事。他们结婚第二年林奶奶生了大儿子,几个月后抗战结束。林奶奶和好心人的日子过得算是幸福美满,做起了小生意。”
“几年后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中间林奶奶帮忙给砚生的母亲送终,在旁边也给砚生立了块衣冠冢。”
林故若讲到此处,忽然沉默,像是在酝酿怎么讲接下来的话。
容磊没有着急催促,只是把腰间扣着手臂更用力收紧了些。
“反正谁都没想到的是,砚生在抗日战争后又跟随组织参加了大大小小几场战役,上过朝鲜战场,最后活着回来了。在林奶奶三十二岁这年,他们分别的第十六年,砚生拿着集体一等功和个人二等功荣归故里,带着一身旧伤和植入身体里无法取出的弹片。”
林故若的音色渐低,“后来的事情就和你看到的差不多了,砚生乡音未改,父母却已不在人世,年少的恋人早有了幸福的人生。林奶奶望着昔日恋人,除了无语凝噎和一个简单的拥抱外,只能够和好心人继续往下走,那是林奶奶的责任。她和好心人一直相携相依直到好心人离世,好心人的遗言里有条,就是同意林奶奶以后和砚生合葬。”
“之所以有这条或许是因为爱林奶奶、又或许是因为好心人和砚生是好兄弟吧。反正砚生没有娶妻,就那么形影相吊,孑然过着,他年轻时候九死一生,旧伤无数,终年于五十三岁。他不留钱,每个月除了生活用钱都捐掉了,更没什么朋友。遗物是好心人和林奶奶去收拾的,一串破旧泛黄的铜钱、一条染着血的红手链,遗言就只有寥寥几个字,恨不抗日死。”
“铜钱是好心人和砚生少时收集起来的,有明有清的古钱,他们比谁收集的多,砚生从军时候好心人把全部的都给了砚生,要他回来以后还给自己。手链不必猜,林奶奶少时亲手编的。”
“就这么个故事,我能猜到林奶奶不高兴的原因,她的子女肯定不同意自己的母亲和除了父亲之外的人合葬,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为人子女,哪怕有先父遗言,情理上也很难接受这个事情。我没办法去帮忙、没立场去劝林奶奶的子女,这事就只能他们家里人自己和自己去和解。”
容磊叹息,他低眉,头抵在林故若发旋上,把人搂得更紧,像是要融入骨血般拥着。
“阿磊,我喘不过来气了。”林故若艰难喊。
容磊立刻松了松,“抱歉。”
林故若长嘘气,用鼻尖去蹭容磊的鼻尖,“呼”
她把吹出来的气全部喷到容磊脸上,盈然片刻又收笑,“总之我当年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只有一种感觉,人类其实就是历史的人质,命运的车辙碾过去,幸运或者不幸、生存或者死亡,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值得多提一下的是,林奶奶跟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讲她和好心人士相爱的,如果不相爱,怎么可能携手此生到尽头,可是她心底有最爱的那个,是砚生。她拍着我的手问我能不能懂,就算爱上了别人,也只是别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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