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6页



    “我今日饮酒多了,还未散酒气,且睡偏厅,你早些歇着吧。”

    师兄

    丁朔闻声在门口驻足,却也没有回头,只道, “你放心,我应了老师照顾你,护你一生,就不会食言。”吕辞还想说些什么,人已经不在了。

    应了老师她呢喃道,两行眼泪噗噗索索落下来。

    许是当真听了丁朔的话,接下来几日,吕辞歇在陶庆堂,没有再去寻谢琼琚。只每日和萧桐贺兰芷一行在贺兰敏处请安闲话。然而贺兰敏多来都在礼佛中,陶庆堂的事宜皆由贺兰芷打理着。

    到底是闺中未出阁的姑娘,脸皮子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偶尔听了,且让掌事姑姑训斥两声。只是她说得不轻不重,便也从来没有真正断绝过。

    吕辞闻来,对于谢琼琚,又是嫉妒她与夫君恩爱,又是怨恨她如此出现扰她不得安宁。然到底一时间也无能为力。只盼着签订联盟的时辰早些到来。

    如此,有占星官卜算吉时,将签订盟约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十三。

    这事定下,主要事宜便是盟书的草拟,这处无需贺兰泽忙碌,自有一并文官落笔。他便偷得浮生,窝在谢琼琚处。

    反而谢琼琚忙得很。

    她应了吕辞,给她作一幅画。

    吕辞想了两日,便说想要一副石榴图。秋日应景之物,又寓意多子多福。自然再合适她不过。

    只是谢琼琚一贯擅长的是人物画,乃是以神态、情境闻名。这厢作景物图,虽不是头一回,但是拿来送人的,且是吕辞这般生熟参半、身份又特殊的,她难免要多下功夫。

    贺兰泽在一旁烹茶,看她铺着一卷纸,来回打着比列构图, “你就是随便落两笔,拿出去也是论金谈价。”

    “怎可随便”谢琼琚剜他一眼, “莫欺人不识画,用不用心稍识丹青者都能看出。再者,妾的笔下,没有敷衍之作。随便二字,郎君辱妾了。

    “为夫错了,这厢给你赔罪。”贺兰泽起身,喂了她一盏茶。既是用心制作,如何不先观赏实物

    东南角上,石榴树长势正好,似火山榴映小山。贺兰泽眺望外头碧空万里,雁过无痕,就想与她树下闲话,林中漫步。

    “主上迟了。”竹青捧着谢琼琚的汤药进来,笑道, 您回来前,姑娘便已经在那处远近高低看了两日了。一会奴婢去给您拿废稿看看,要是那画上的石榴能摘下来,两箩筐都装不下。

    “快,拿来给孤瞧瞧”

    谢琼琚也不理他们主仆二人,只兀自喝完药,重新打着框架。

    日头从东边滚到正中,谢琼琚被贺兰泽拖去用膳。午后歇晌过半,她突然睁开眼,推了推身边的人。

    贺兰泽精神尚好,只小眯了会,眼下正靠坐在榻上,阅一卷书。闻声垂眸将目光落下, 醒了她身上这重病症寻常看着无碍,但确如薛灵枢所言,很耗精神气,她总是无力。这般睡后初醒,面容便是一阵煞白。

    贺兰泽揉着她面庞, 你倒是长点肉。

    谢琼琚也不挣扎,顺着他掌心蹭去, 郎君,景落在秋日,妾想在日光里打些冷色做对比。另外

    石榴虽艳,总不会全熟。当绘些半熟的,有个生长的过程。恰如一个孩子的孕育。

    贺兰泽轻咳了声, 所以,你寻你夫君作甚

    谢琼琚支起身来,笑了笑道, 白垩、铅粉、朱墨这类色彩好得。眼下妾想要调冷需青绿色,石榴半熟乃橙黄色。故而需要青金石做和雄黄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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