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3页



    他清晰地感受她的瑟缩和推拒,虽只有那样的一个瞬间。可是将她放下,他俯身欲要同她言语的时候,许是离得太近,她又开始不自觉的后仰,将自己缩成极小的一团。

    仿若这般便无人会发现她。

    她也不曾扰过任何人。

    “别碰我。”

    贺兰泽脑海中蓦然想到这三个字。

    想到她来这里已经有三十余日。

    想到他送她来这里。

    已经有三十余日。

    于是,便自己退后了一步。

    他收回想捋干她暨边水渍的手,轻声道, “我要去寻燧石取火,否则风寒和野兽都会伤到我们。很快就回来的,你别怕。”

    谢琼琚没有反应。贺兰泽拣了些干草挡住她,出了山洞。

    索性这处离水源不远,能采集到燧石。

    他袖中刀尚在,没多久便在近河岸以短刀劈开数块岩石,待第三次火花从刀峰和石缝间迸发后,他终于得到一块贝壳状的足有五寸长的干燥燧石,

    顺路捡回枯叶、残支,还猎杀了两只兔子,未几便在洞

    口前生起一堆篝火。篝火以两只兔子的皮油添势,烧得格外旺。

    他用木棍混了油脂,烧成一个火把,拿去洞内采光。

    洞里,谢琼琚已经重新陷入昏迷,他一时竟觉得晕过去也好。否者,人醒着,一会他抱她取暖烘衣,不知还会怎样挣扎。只是借着火光,见她额角竟破了很大一块,血迹染了半边面颊。

    从水塘出来,他检查过除了臂膀小腿有些擦伤,其余地方没有外伤。他环顾四周,回神她挪动了位置。这样的伤口,和移经的地方贺兰泽只觉遍体寒凉。她又寻死了一回,只是力气不够,没能成功,撞破了皮肉。

    他的脑海空白了片刻。全身的血液上涌,又被控制着平复。

    他将火把放在离她近一点的位置,伸过手慢慢脱下她的衣物。从外袍到深衣,从襦裙到抱腹,最后退去罗袜绣鞋。看他的妻子,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静静看她,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不由有些晃神。也没觉得头胀鼻酸,就是突然湿了眼眶,眼泪滴在将将烘干的手背上。

    他无措地搓了搓。

    咽了口气,似意识到什么,只赶紧将自己已经干热的外袍盖在她身上,然后将她的衣裳拧干。

    一只手,拧了多回,还有地方是滴水的。他对着衣裳看了会,拢起来继续拧,终于差不多便放在一旁,拧下一件。

    有风从洞外吹进来,烛火摇晃,掀起盖着的长袍一点沿角,露出她一截肌肤。他挪了挪位置替她挡风,伸手重新掖好衣袍。手捏在袍沿上,明明是盖的念头,不知怎么就掀开了半边。然后又哆嗦着重新盖住。

    继续拧衣裳。

    来回往复地拧。

    其实早就拧透了,他已经忘记重复了几回,只觉双眼模糊,气息不定。半晌才拿起衣裳,来到洞口边,晾晒。

    风将晾好的一件小衣吹落,他捡起重新挂好。然后继续将晒剩下的。晾完后,他坐在篝火旁烤火。他伸过左臂靠近火旁,烘烤得尤其认真。

    虽然前头用过变种的曼陀罗,已经不忌湿寒,但是这般泡了水,还是能感觉到筋骨中阵阵酸疼。这么多年了,其实能不能治好,他已经不太在意。能续上,自然再好不过,不能续,也不耽误他什么。只是眼下,他格外希望它快些好。不仅仅是想双手拥抱她。更害怕,她还在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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