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理解万岁(2)



    家门开了,进来的是秦建军,右手提着一捆啤酒,左手提着一个食品袋,里面有炸鸡、孜然羊肉、五香花生米和一块猪肝,见老太太在场,忙说:“妈,你来了,”接着和杨玉玲打招呼,“方岩怎么没一块过来?”

    “他今天加班,中午不回来了。”杨玉玲说。

    秦建军把食品袋递给方瑨,“妈,你也在这里吃吧。”话音刚落,手机彩铃响了,他一看是老战友孙汉民的电话:

    ——汉民,有事?

    ——秦刚和大丁来了,他们说好久没见你了,你过来,咱们一块喝一盅吧。

    秦刚是清水公安局刑警大队教导员,大丁,就是丁健,秦建军在特务连的战友,现在是清水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秦建军知道孙汉民叫他过去,绝不只是聚聚,大概还有其他的事情。

    他笑眯眯地看着老妈。

    “你有事,就去吧,别开车。”秦老太太说。

    ——汉民,我这就过去。

    ——不用了,我打的过去吧。

    “玉玲,对不起了,老战友来了,我得过去一趟。”

    “建军哥,你忙,你去吧。”

    见儿子走了,秦老太太也站起身来要走,方瑨忙说“妈,你在这儿吃吧。”

    “不了,我在这儿,你和他亲妈能尽兴?”

    “那我用车送你。”她把秦建军买来的菜肴留下一半,提着另一半——自然是给秦老爷子做下酒菜的——开车送老太太回去了。

    秦五一从杨玉玲的怀里转过身来,“亲妈,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看见爸爸妈妈骑马马了。”

    “嗯,”杨玉玲故意地板起脸来,“小孩子不能看大人骑马马,记住了吗?”

    “记住了,他们再骑马马,我这样。”秦五一用小手捂住了双眼,黑溜溜的小眼珠在手指缝里闪动着。

    杨玉玲被顽皮的儿子逗笑了,轻轻地打了一下儿子的脑瓜,“你这个小鬼头。”

    “亲妈,我饿了。”

    “来,我给你洗手,咱吃饭。”

    “亲妈,我自己会洗手。”说着,秦五一来到洗手盆前,放开水,打上肥皂,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来到桌前,“亲妈,你也吃吧。”

    “你先吃吧,我等等你妈妈。”

    杨玉玲看着儿子吃的满嘴满手是油,抿着嘴笑了,心里想:这吃相似我。

    秦五一吃饱了,“亲妈,我想睡觉。”再次洗罢手脸,便上床睡觉了。

    杨玉玲看着睡着的儿子,心海里泛起一波悲凉:

    ——我,何时能有自己亲生的宝宝?

    方瑨回来了,见杨玉玲看着她笑,“笑什么?”杨玉玲趴在她的耳朵上叽叽喳喳了几句,她也笑了,“这个臭小子什么都和你说,他和你比和我还亲。”

    “建军哥挺忙的。”杨玉玲说。

    “谁说不是呢,心思都在店上了,你想和他亲热亲热,他老是心不在焉。”

    “一个男人要干事业,不容易,你要理解他。”

    “理解吧。”方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理解万岁,不说这个了,咱走一个。”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方岩从北京回来情况怎样?”方瑨问。

    “上次去复查,医生说,有效果,还说,用过这两个疗程后,再去复查一次。”

    “但愿有效,你早日当上妈妈。”

    “借你吉言,方瑨,咱干一个。”

    酒杯一碰,二人又是一饮而尽。

    ------题外话------

    马未都讲酱釉时,

    曾经拿葛大爷打比方。

    酱釉是什么?最没名的釉色。

    正是这种含蓄的酱釉,

    暗含了宋代的收敛哲学。

    没别的颜色可以代替它出场,

    它的颜色浅不透明,深不到头,

    恰到好处地站在它应站的地方,

    不与人拥挤,也不与人抢占地盘。

    可就是这种处世哲学,

    让酱釉最终成了紫金釉。

    马未都说,葛优就像酱釉,

    他不靠仪表去赢得别人的好奇,

    也很少演什么有重大分量的人物,

    从头到尾演了不老少的倒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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