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祭台
秦颂从水下往上看,感觉上面有微弱的光线。
她悄悄地往上浮了一点点,看到戏台子的桌上只剩下了两根红烛,别的东西都不见了。
那零星烛火随风忽灭忽现,隐隐约约,看不清周边。
这就是女人说的祭台。
但祭台一般摆的是白烛,也要摆些吃食瓜果,就这么摆着两根红烛又算怎么回事呢?
秦颂想着,悄悄往旁边游了游。
她突然想到这个女人说,这个世界没有火。
那红烛又是怎么点燃的?
顾不得思考这些东西,随着入夜,莲池子的水越发冷起来,秦颂在水里也变得很没有安全感。
她悄悄爬上了岸。
戏台上的桌子乌黑,蜡烛血红,火苗点点,映得桌腿影影绰绰。
园林里安静得可怕。
“咯咯......咯咯咯......”
熟悉的磨牙声音凭空出现,就在秦颂的耳边。
秦颂大骇,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脖子上一凉,她就被提到了戏台子上。
被她打晕过去的女人此刻突然转醒,额头上还留着被打过的伤痕。
她看了一眼秦颂,秦颂的脖子还被男人揪着,她动弹不了。
“子时已到———!拜堂!”女人大喊一声,声音里透着惊喜。
那一排头颅,此时也张开了嘴,发出些呜呜的声调来,秦颂仔细一听,竟发现他们竟然在合奏着喜乐。
秦颂低头看了看自己,赫然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上了凤冠霞帔,胸上挂着红条,写着秦氏。
而她旁边的男人身着一身红色龙凤褂,胸上挂着写着“驸马”二字的红条,血窟窿被一双眼睛代替,脸仍然是煞白的,秦颂这么端详了一会儿,发现男人的面貌竟还算周正。
“一拜天地———!”女人高声道。
秦颂跟男人一起弯下了腰,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女人,发现自己的脖子可以自由活动了。
“二拜高堂———!”女人又高声道,这次的声音里带了点颤音,秦颂假装没听到。
果不其然,男人拜的方向,就是那个女人的方向。
“夫妻对拜———!”女人叫道,声音里有一丝兴奋。
男人因为要跟秦颂对拜,所以不得不将放在秦颂身上的手撤下来,秦颂转过身,跟他一块弯下了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全身,发现已经可以完全自由活动。
“刷———”当她直起身来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过桌上的蜡烛,往女人身上丢去。
女人没想到秦颂会把蜡烛往自己身上丢,一下反应不及,马上就被火焰包围了。
“妈妈——!”男人见女人被烧,忙扑过来,却不敢近身。
秦颂又夺过另一支蜡烛,脱下自己的嫁衣,在蜡烛上点燃了,一把把它扔进了莲池子里,只见嫁衣并不熄灭,却把莲池子点燃了,一时间整个莲池燃起大火,把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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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EN个园林映得如同白昼!
秦颂在戏台子边上双脚一蹬,竟飘了起来,她落在戏台子对面的亭子的顶端。
啊,原来做个纸糊的NPC是这样的感觉。
她稳稳地踩在亭子顶端,朗声问道:“陈世美,你不做那好好的驸马爷,反倒来做我夫君?”
男人正绕着被烧得四处打滚的女人团团转,闻言站了起来,怨毒地看向了秦颂。
“陈世美。”秦颂终于笑了,她慢慢说道,“你演得好一首寿堂唱曲哪。”
“我不是你夫君,我是堂堂驸马!”男人突然发狂,想要飞上来,来抓秦颂,但莲池子燃起大火,秦颂就在莲池子中间的亭子上,他不敢过去。
“我想明白了。”秦颂捧着蜡烛道。
这个世界,是一个小小的苏州园林,园林的中心,就是这个戏台子。
既是戏台子,那戏,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
男人唱的是寿堂唱曲,讲的是秦香莲与陈世美成了亲,拿自己的嫁妆钱贴补陈世美,而陈世美远去东京考取功名高中后,就娶了公主抛弃了秦香莲的故事。
一开始,秦颂不明白,为什么是男人来唱这首评弹。
而且男人的行为,跟唱词竟都对得上。
唱词里流泪,男人的眼睛就流血。
唱词里掏心掏肺地发誓,男人就对尸体开膛破肚。
秦颂一直以为男人才是“秦香莲”,他表演得如此凄惨,仿佛是他被人抛弃,而他所做的一切,是在表演如何报复他的“陈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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