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鹤卿(2)



    “”

    奚鹤卿抖了抖袖袍上的烛光, 那双眼睛狭长上挑, 鼻梁挺直如山脊,薄唇开合,吐出来的字眼却冰凉。

    他眯眼审视卷耳,“你怎么在这”

    “看不出来么,被抓来的。”她摸了摸自己清淤的腕子。

    奚鹤卿闻言睨她。

    卷耳眼神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看到桌上的东西, 眼睛微亮。

    提裙下床, 卷耳走到桌边抱起那盘车厘子, 道“尝尝”

    奚鹤卿眯了眯眼, 抬手,拿捻了一颗饱满鲜红的果子放入口里。

    牙齿碾过,甘甜的果肉纠缠在舌尖, 一路甜到嗓子眼。

    卷耳看他喜欢这果子, 便把玻璃盏放在他手边,说, “可巧呢,我只是喝了口茶,睡了一觉, 醒来就到这了。”

    看奚鹤卿抬起眼皮瞧着自己, 手却伸向那玻璃盏里的果子, 卷耳眼睛弯了弯,“这世间万物变化,自有其缘分定理, 想来我与司主便是缘分。”

    “”

    狗屁不通的歪定理。

    听她说完,奚鹤卿扔了手里捻着的果子,鲜红的果子落在他脚边,他抬脚,碾碎。

    汁水在他脚底四溅,奚鹤卿声音有些不耐烦,讥笑道“少跟我扯,以你的能耐,能轻易被抓去”

    他抬手抖了抖袖袍,袖子顺着他手臂滑下半截,奚鹤卿伸手捏着卷耳的脸,危险道“你又想干嘛”

    她仰着头,白生生的脖子暴露在他手下,像是随手就能折断这纤细生命。

    奚鹤卿声音低柔,像是蛇吐信子似的,让人不由自主的腾起危机感。

    可她一点都不怕。

    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是这个摸不清的别扭性子。

    卷耳的脸在他手里被捏出个包子形,她嘴撅着,“我哪敢啊,我真的是被抓来的。”

    她就不信在这堂堂司府,他奚鹤卿的地盘,真能让人偷梁换柱,换了新娘

    除非他早就知道,并且有意促成。

    奚鹤卿挑眉,手里动作松了松,嗤道“是么。”

    烛火缠着青烟落在她眼瞳,恍惚间,那眼睛仿佛真的透出猫儿眼的幽光。

    奚鹤卿目光闪闪烁烁。

    不知过了多久,奚鹤卿就那样审视地盯着她瞧,半晌,嗤笑道“娶错了就娶错了吧。”

    “”

    “我瞧着你倒是比那个沈家小姐漂亮许多。”他嗓音懒糯。

    “”

    她的表情像是噎到了一样,有些惊地看着奚鹤卿。

    “你没事吧你。”

    不是被气疯了吧。

    “你今晚住这。”奚鹤卿不跟卷耳废话,他往外走,不料衣服突然被卷耳拽住。

    她道“新娘成了我,那往日去各府送果子的差事,便不能再做了。”

    这么些年,朝都的各府都让卷耳走了个遍,不说对所有人了如指掌,但也差不离了。

    奚鹤卿垂眸,瞳仁从她的手上转到她的脸上,冷嗤,“那便不用去了。”

    他们俩往日相识的事儿,反正也无人知晓。

    卷耳颔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冯崎”

    “我有打算。”奚鹤卿沉目。

    “行,那你走吧。”卷耳松了手,对着铜镜卸了头上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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