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七章-第2/3页
刚走没两步,门却自己开了。
费彻的助理肖薇探出头来,左右看看,发现了嫣然的背影,叫住她“嫣然,你带糖了吗”
糖
嫣然回头,虽不解,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翻出自己的包,做演员辛辣油腻都戒了,唯独改不掉爱吃糖的习惯,因此她包里常备几颗水果糖。
看到那几颗水果糖,费彻的助理方才松一口气“多亏你了。”
“怎么了”
“费老师生病了不肯吃药。”
费老师生病了今晚聚餐不还好好的吗
嫣然只能想到“是因为今晚喝了酒”
不由有些担心,晚上费彻喝了太多酒,其中不少是为她挡的。她给自己倒椰奶的瞬间,看到费彻在轻轻揉按着胃,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于是担心里多了几分愧疚。
“也不全是因为酒的原因,”费彻助理解释“费老师刚从藏区小学回来,在那里捐了几十万物资不说,一会儿没看到人,就连身上的棉大衣都脱给了学校的小孩,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冻感冒了。”
肖薇跟在费彻身边很多年,算是半个亲人,对于费彻的行为半生气半心疼,“这几天回来了才稍微好点,结果今晚又喝了那么多酒。费老师回来直咳嗽,拿药给他也不吃,说是没关系,宁愿自己硬扛着。其实是嫌药入口味苦,哎,这么大的人了还讨厌吃药真是的。”
肖薇边说边摇头,嫌药苦,于是没糖吃不肯吃药这种事只有她七岁的女儿才干得出来。
嫣然很理解,因为她也讨厌吃药。
偏偏小时候常生病,每次生病时都会有人用水果糖喂她吃药,这颗糖似乎真的可以冲淡药的苦味。
那人还会抱着她哄,哼她听不懂的童谣,像是小山村世代相传的歌谣,她的声带有种撕裂的哑,可声音那么温柔。
嫣然依稀记得,那是福利院的护工,大家都叫她真姨。
真姨对她们这群小孩子都好极了,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攒着分给他们,对她尤其好,冬天自己的耳朵和手都生出冻疮,还要搓搓冻得又红又肿的手,给她织毛衣、围巾、手套。
别的小孩都没有,就她有。
真奇怪,那时候她那么小,什么都记不清,但这些琐碎竟然还能回忆起来。或许就是因为真姨对她比较特别吧。
不过真姨后来因为容貌太过丑陋,半边脸都是烧焦的疤痕,几次吓到了新来的小孩和前来领养的父母们,就被福利院赶走了。
嫣然再没有见过她。
见嫣然久未做声,费彻的助理肖薇再一次谢过她的水果糖“其实费老师也爱这种糖果,这次出门刚好忘带了,我本来正愁现在上哪去找呢。还好碰见了你,然然。”
这种水果硬糖并不常见,城市里的便利店都不卖这种有着劣质糖纸,也尝不出水果味的糖果,只有在乡下的小卖铺,能常常见到它和五毛一包的小零食摆放在一起。
离开福利院之后,嫣然找了好久才找到这种糖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爱吃甜的人,就爱这种糖,别的甜食再好也不会碰一口。”肖薇皱起鼻子,她说的是费彻,对于这个问题她至今都没明白为什么。
嫣然想,大概是因为,它有某种特别的意义吧。
肖薇拿了糖果就要起身回去照顾费彻,嫣然这次终于不再犹豫,叫住她“薇薇姐,等一下。我叫了粥的外卖,多订了份素粥。晚上吃得腻,用来解腻的。一会儿我拎一份过来,你给费老师吧,他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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