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灯碎
谢泽环视一圈,其他人纷纷点头,抚掌大笑,“配!配得很!再没有比这更配的了!”
这帮子纨绔,家里都是有钱有权的,最不济身份上也是高人一等,要不如何当得起“纨绔”二字?
纨绔么,醉心的自然是那吃喝玩乐的事项,学问上就要差了点。
而谢询,作为一个“别人家的孩子”代表,自然被这些纨绔们所仇视,眼下逮着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得狠狠落井下石一番?所以他们打击起他来也是不遗余力得很,笑得那叫一个猖狂。
谢询平日里是不屑于跟这些人计较的,毕竟平常两帮人也不混在一个圈子里,见面的机会本不多,没必要争锋相对,搞得急赤白脸的。
但现在,他心头的火却是一下子冒了出来,负在身后的手骨节突出,“咔咔”作响,青筋崩裂,可见是气得很了,连平日里的一身风姿雅仪都维持不住。
“你们!”
“哟呵!端雅平和、芝兰玉树的谢二郎这是怎么了?”谢泽眉峰一挑,明知故问,眼珠子一转,落到缩头耷脑身体微颤的罗琈身上。
“莫非是见不得我等说人家小娘子的坏话?啧啧,这还没进门呢就如此护着,以后那还得了?看来谢二郎果真是看上人家了。正好咱们大家伙儿都在,不如我们一块儿来给你们做个见证如何呀?来来来——”
罗敬一声怒吼,“够了!”
他旋风似的冲到罗琈面前,将她猛地一推,“你还不滚!杵在这儿做什么?还嫌丢人丢得不够!”
罗琈心神恍惚间,背后一阵大力传来,她一个不稳,踉跄着向前扑去。
谢询一瞬的犹豫都没有,闪身避开,还拉了罗敏一把,将罗琈当成了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
罗琈重重扑倒在地,手里的七彩莲花灯摔得粉碎,片片成渣,再也聚不起来。
飘在半空的罗敷霎时觉得那股隐隐的排斥与灼痛感消失,甚至来自罗琈身上的吸力更强,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吞噬,她忙退远了些。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谢泽等人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他们虽纨绔,但也没那么混蛋,好罢,有时候还是挺混蛋的,但一般情况下还是挺有良心的。
看着罗琈的惨样,又看看盛怒未消的罗敬,几人都识趣地闭上了嘴,没再言语。
罗琈身体肥胖,倒在地上半晌没能爬起来,手脚如同乌龟似的在地上挣扎着,看起来有些滑稽,谢泽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罗敬眼神如狼似的盯了他一眼,转身跑了。
谢泽摸摸鼻子,扯了下其他几人,一窝蜂似的散了。
萧玜正靠在女伎的怀里,被温香软玉包裹着,女伎嫩笋似的纤纤玉指正在给他按摩,另一位女伎正剥了黄灿灿的小金橘,将上面的筋络一根根剔得干干净净,这才用象牙签子叉着送进他嘴里。
他嘴巴一张,牙齿一咬,满口甜津,蓦地咬到一颗籽,牙齿被硌了下,他拿过案上的银盘往里一吐,橘籽砸在里面,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儿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九天画堂。
“怎么剥橘的?把我牙都给崩了。”萧玜道。
女伎脸色一白,立马跪倒在地,脑袋贴于地面,声音微颤,“奴的不是,求王爷饶命!”
“行了行了,下去吧。”萧玜一挥袖子,女伎心里大松了口气,敛首弯腰退下去。
罗敬踩着重重的脚步刮进来,一屁股坐在席上,萧玜瞅见他表情颇有些不对劲,不由奇了,“怎么了这是?怒气腾腾的,谁招你惹你了?”
罗敬没说话,仰头将一杯酒尽数喝下,重重搁下杯子,“咣当”声惊得旁边的侍女身子一颤,脑袋垂得更低了。
谢泽裹着一阵风闯进来,兴冲冲跟萧玜说起外面的事。
“王爷,我跟你说啊,刚才……”
罗琈爬起来时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她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琉璃碎片,伸出手去一片片捡起来,带着股执拗的劲儿,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里砸下来,落在地板上,很快就洇湿了一片。
002叹息,“唉,苦命的孩纸!你这又是何必呢?其实吧,你除了长得胖了那么一点点之外,还是有优点的,比如——”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泄气道:“算了,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丑陋就是原罪啊。你就是有再多其他优点又如何呢?毕竟像我这样能看得到你美好心灵的人真是太少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