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因缘



钱汝明脸色一正,问道:“你家中可有父母?”

金瀚泽苦笑一声:“母亲早已过世,父亲倒还健在,只是我母亲身份不高,原是父亲的侍妾,并不得宠,前几日,分了家,只得了一间茅屋和半亩果园,现在又是冬季,新婚的妻子跟着我三餐不继的,我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钱汝明听完,点点头道:“若是你家中父母健在,而你只记挂着自己娇妻的温饱,我立时就可以让你走了,但是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欣慰,你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金瀚泽低着头道:“我夫妇二人也身无长物,我这头脑一热就把买米的钱拿去赌了,真不知道这个冬天怎么熬过去!”

钱汝明道:“无妨,年轻人不怕走了弯路,有大把的时间再走回来,只是以后别再沾那个赌字了。”顿了顿,钱汝明微一沉吟:“你走时我送你些米肉,你们夫妇先将年关过了在说!”

金瀚泽眼眶一红,就要起来磕头感谢,被钱汝明按在肩膀上:“不用不用,前天在市集上你不是也挺身而出了么!”

金瀚泽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钱汝明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别拘束,就当我是你族中长辈!”

金瀚泽微一沉吟道:“像钱老伯这般有丫头小厮伺候着的,也是大富之家,可是那天我见老伯却独独为着一个破旧的荷包收人欺凌,心中着实不解!”

钱汝明听他提起旧蓝布荷包,叹了口气,一脸萧然站起身来。金瀚泽知道自己问的突兀,连忙道:“老伯,是我话多了,对不起!”

钱汝明摆了摆手:“无妨,这件荷包在我心里却比万两黄金更加贵重,那是我老妻年轻的时候给我缝制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留在身边,后来老妻亡故,也没有留下什么可以念想的物件来,只有这只荷包!”钱汝明看了看金瀚泽微微一笑:“我老妻是富家的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不会针线活,跟我私奔了的那段时间,监守清贫,歪歪斜斜地给我做了这么一个荷包,虽然不如别人那种丝绸锦缎的材质做出来的华丽,但是这是我老妻的一片心!”

金瀚泽点点头,看着钱汝明悲伤的脸色:“原来那荷包跟老伯和夫人之间有这么一段因缘!小子唐突了,恕罪!”

钱汝明走过来拍了拍金瀚泽的肩膀:“那只荷包我是要带进棺材里的!”顿了顿,问金瀚泽道:“听你谈吐还读过两年书是吗?”

金瀚泽点点头:“读过几年私塾,识得些字!”

钱汝明道:“这样吧,你要是愿意就来我府上帮工,我一般冬天会做些药材生意,你来仓库里可以帮我记记账,跑跑腿什么的,每月给你三两银子的薪银,你看如何!”

金瀚泽大喜过望:“这……这多谢老伯了,这真是解了我们夫妻两个的燃眉之急了!”

钱汝明深深叹口气:“你救了我,同时贤伉俪的真情打动了我,我看到你就想起我亡去的老妻来,唉,莫要辜负了彼此的这番深情才好!”

金瀚泽点点头:“老伯,我想尽快回家,昨天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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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雨我妻子怕是等得有些心焦了!”

钱汝明笑了笑:“少年夫妻如漆似胶,也好,你把这碗粥喝了走吧,我叫人给你一袋子香米和这粥里所用的一应物品,你回家去自己熬吧!”

金瀚泽千恩万谢的起身送钱汝明出屋,不多时候,钱府的仆人受钱汝明的委派,提过来大夫给金瀚泽开的两剂药和一袋子香米并红枣一斤,银耳百合红糖等物若干,另外还给了他三斤猪肉和预支的一月薪水三两银子。

金瀚泽谢过了仆人,高高兴兴拎着这些东西急急往回赶,真个是归心似箭,路过市集时,专门去了胭脂水粉的摊位,买了一盒二两的上等水粉,只留下一两银子做家里周转之用。

话说等到夜完全黑透了还不见金瀚泽回来的晚菀心急如焚,由不得自己的胡思乱想,胡乱喝了两口野菜汤,晚菀跛着脚连夜出了屋子,向河边走去。

许是买了鱼了只是换不来足够的米,他肯定还会去河边捕鱼,晚菀边这样想着便往河边走。不多时,站在河堤上远远一望,就看见远处渔房里闪烁着昏暗的一豆灯火。

晚菀放下心来,这金瀚泽总是这么贪的,不能等天亮了再去捕鱼?晚菀心里有些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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