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无比的想



床上的人影缩成一团,不一会儿传来小声的呜咽。

房间里的灯还是一片暖色。像极了那年冬日的阳光。

简佳来初潮的时候,是在正月初一这一天。

母亲和弟弟回了舅舅家,父亲一大早就开始接待客人。

络绎不绝的客人。令人烦闷。

肚子闷闷的疼。

父亲却还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大院里的人,显少像她们家这么热闹的,热闹过后又这么清冷的。

父亲送完客后一言不发,自己回了书房。

简佳还是难受。自己躲在房间里不明就里。她想,她可能得了什么病。或者和父亲一样的胃病,或者和弟弟一样急性盲肠炎。

她在房间里等着。等着什么时候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等啊等,等啊等……她听到楼下又来了客。

父亲还是会忽略她的。

她去上厕所,就看见自己内裤里面大片大片的血,用了好多纸巾都擦不干净。

她好恐惧,从厕所里出来掩耳盗铃地蹲在梅树下。

那几株树是腊梅。她记得清清楚楚。下雪的时候她还和弟弟在这里扯过梅枝,一拽一身的雪,然后有朱红的梅花花苞被拽到地上,三两个,落在雪里,煞是好看。

可是今天没有雪。

今天有懒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也没有多大的暖意。

她就蹲在地上。盯着地上褐色的土,泪珠子湿了一片地。她甚至能感觉到血涌了出来,肚子更疼了。她过不了多久就会死掉。一定会的。

到那个时候,父亲一定会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害死了她。弟弟一定会哭的,可是哭之后他就会忘掉她的,没有人再和他争宠了,他一定会忘掉她的。还有母亲,母亲一定后悔死了没有带她去外公家,让她哭去吧……

她会死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死的。

可是一会儿有阴影遮了她的阳光。

那人蹲了下来,看她抽抽嗒嗒的哭。

“你怎么了?”

她想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刹那,觉得眼前人浑身是散着金光的,哪怕后来她拼命说服自己那是太阳的光芒。

她就低着头哭,最后哽咽着说,“我要死了。”

她听见身边的人笑了一声,然后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她哪知道为什么?她怎么会知道为什么?这么多血……她怎么知道为什么?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血流尽了,她就死了。

她还是抽抽嗒嗒的哭。身旁的人止不住的笑。

她最后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就要死了,这人还笑!

她于是站起来,蹲的太久,晃荡了一下,那人扶了她一把。

她把屁股转给他看。血流的多了,裤子外面都是斑斑红迹。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脸涨得通红,最后又是哈哈大笑。

笑!笑!笑什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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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小七这是一件多么严肃的事情!她就要死了!

那人笑的整张脸都红了。最后站起来,一板一眼地告诉她,“你不会死的!你只是成人了而已!”

她哪知道什么成人?

可是这成人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吗?

她不信,“你成人了吗?你也流血了吗?”

那人又笑,完全是一副笑傻子的样子。

“我是男人,我不需要流血!”

去你的男人!

简佳有些生气了。

“你是女人,女人才会流血。男人不需要。”

那人站起来,“你要回家跟你妈妈说,你来月经了。她会告诉你的。”

简佳想,你这人不是来我们家做客吗?你会不知道我妈妈不在家?

她闷着头不接话,也没有动的意思。

那人皱着眉看她。说实话,他沉默的样子竟然有些可怕。他笑起来还是最好看的。

“我妈妈不在家……”

那人于是沉默了半响,“你有钱吗?”还没等她回答,那人烦闷道,“算了,知道你没有,在这儿等我!”

简佳其实想说,她有钱。

她的小口袋里还留着几块钱,是妈妈走的时候偷偷塞的。

那些到家里来拜访的客人,给的压岁钱,早就上缴了。

简佳就又蹲了回去,一点点的用手指拨着土,蹲的脚都麻了,那人终于回来了。

“喏,袋子上有说明。”

那人的脸是红的,不知道是累的还是什么。

简佳拿过那个黑袋子,里面竟然是妈妈用的东西。难道她和妈妈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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