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凉春夜雨(六)-第2/3页



听到这些字眼,姜眠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自己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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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念纵使这样狼狈(touwz)?(net),他容貌之英挺俊美?()?『来[头文?字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touwz)?(net),也让姜眠找不出任何一个词来贴切形容。

直到太子冰冷的声音叫她回神:“跪下。”

无需他说,宴云笺已经对着姜眠方向双膝跪地。

姜眠吓了一跳。

跪这个动作很特殊,不知是不是自己生平第一次被人跪的缘故,她真的从对方这一跪中看出歉意与惭愧。

正要说话,太子却先开口:“阿眠,你现在还在病着,身子骨弱,万不可太过动气。若有不满,只管打骂这罪奴发泄便是。”

涉及到宴云笺,姜眠不敢怠慢,恨不得给太子装个快进键,让他少卖关子:“太子殿下,到底出什么事了?”

太子先叹口气,才慢声道:“阿眠,此前吴公公是劝导过你的,乌昭和族人背负上天的诅咒,他们只配为人奴役,不配得到怜惜,否则只会反噬自身。你又为何执迷不悟呢?”

讲好一个故事的前提是铺垫,太子的这个铺垫堪称完美。

无论是诅咒,执迷不悟,还是反噬自身,都不是什么好词,总会叫人提起心来。

姜眠也的确提起心。

——离得近了,才看见宴云笺似想掩饰颤抖却失败的染血双手。

他身上的伤本就很重,放在现代是要做手术缝合的程度,可他却在受伤后的第三天便于暴雨中跪着,看他手腕的割伤到现在仍不断流血,也不知会不会休克。

太子垂眼瞧姜眠盯着宴云笺,才继续道:“这罪奴被白虎抓伤,底下人处理白虎尸体时,发现它身上已染了欲血之疾,此疫传人,眼下你高烧,正是因为感染的缘故。”

这个发展是姜眠没想到的:“什么是欲血之疾?”

太子叹息了声,带着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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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念太子殿下,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宴云笺就必须跟在我身边、不必再回和州亭了吗?”

太子语气惋惜:“是。只怕你去哪都得带着他。”

顶着这么多目光,姜眠不敢笑,忍着平静转头:“宴云笺你……”

等等。

即将说出口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姜眠沉思一瞬。

这宫中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所有人都不能善待宴云笺,自己践踏,也不允许他人垂怜。

如果在人前,她待他好,只怕太过惹眼。以后自己麻烦不说,他们肯定还会想新的办法折磨宴云笺。

思及此,姜眠便伸出一根手指头:“你……”

她哪骂过人,娇喝道:“你欺负人!”

宴云笺薄唇翕动了下。

姜眠绞尽脑汁厌恶道:“你真讨厌!我好心好意照顾你,你就这样回报我!”

她的态度,宴云笺毫不意外。

他板正的身躯仿佛一柄青竹,只向她的方向弯下腰:“一切皆是奴的罪过,请姜小姑娘处置。”

“处置你?要我怎么处置你?无论怎样,你都不会回和州亭,只能在我这赶都赶不走……”

不,不能再说了,再说就要笑出来了。

姜眠把嘴僵硬撇下去,努力生气。

太子见状微微一笑,“阿眠莫气,本宫想过了,他这条贱命还得留着,便施以宫刑以示惩罚。”

宫刑。

宴云笺身形未动,脑中却瞬间权衡——

纵是极致羞辱罢了。但只要脑子,舌头,手脚在,宫刑亦不算什么。

如同失明那次一样,论过得失,他便未言未动,仍静跪立。

姜眠反应了下才明白宫刑是什么:“不要——”

“太子殿下,请恕罪,”姜眠道,“他既归属于我,日日在我眼下,若变成那个样子我瞧着不舒服。”

太子有些不虞,但姜眠这个理由他却不太好驳。

“阿眠,他犯下如此罪行,必要给个大教训才是。你心软,罚的轻了,只怕他不长记性。”

姜眠打量跪立的人,道:“我要在他脸上刺个字。”

又补一句,“我想自己来。”

黥面,也是道不亚于宫刑的酷刑。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是残忍的双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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