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7/8页



    宋令枝又在宋老夫人榻前守了整整一夜。

    榻上的老夫人病入膏肓,风烛残年,满头银发散落。

    秋雁轻声对宋令枝道“姑娘,老爷已经备下马车了。”

    如若宋老夫人在京城长逝,棺木也是要抬回江南的,一应后事,宋瀚远都找人打点好了。

    宋令枝双目垂泪,她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你去、将我的妆匣取来。”

    宋令枝莞尔,眼睛弯弯,“祖母以前最是爱美爱俏了,若是知道自己今日这般”

    泪珠滚下双颊,宋令枝泣不成声。

    榻上的宋老夫人面黄肌瘦,哪里有平日半点的精气神。

    宋令枝颤巍巍从妆匣取出簪花棒,手指颤抖,差点将妆匣摔在地。

    秋雁忙忙伸出扶住,她眼中亦是溢满泪珠“姑娘,你别”

    一语未

    了,忽听院外小丫鬟高呼“孟老先生来了”

    榻前的宋令枝一惊,忽的从太师椅上站起,眼中不可置信。

    乌木长廊下,贺鸣同宋瀚远一左一右,簇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祖母危在旦夕,宋令枝顾不得回避,起身迎了出去。

    她焦急万分父亲,这位是heihei4”

    宋瀚远摆摆手“枝枝,不得无礼,快见过孟老先生。孟老先生,这位是小女。”

    孟瑞恍然大悟“是贺夫人罢”

    目光在宋令枝和贺鸣二人之间打转,孟瑞连声感慨“果真是郎才女貌。”

    入府前,孟瑞寻人打听一通,知道贺鸣是当今圣上钦点的状元郎。

    沈砚请自己帮忙,应当也是看在贺鸣的面子上。

    孟瑞心中感慨万千,数年不见,还真是刮目相看,不想沈砚如今这般惜才爱才,竟肯为了状元郎来请自己帮忙。

    昨日自己那般猜疑,未免肤浅。

    宋令枝急声,顾不得寒暄“孟老先生快里边请,我祖母、我祖母快不行了。”

    帐幔低垂的暖阁,落针可闻。

    宋令枝紧张不安站在缂丝屏风旁,一颗心惴惴。

    又好奇,悄悄拽住贺鸣的衣袂“贺哥哥,你是在何处寻得孟老先生的”

    贺鸣低声“是孟老先生自己上门来的,说是听说我们在找他。”

    宋令枝拢眉,心中疑虑重重。

    孟瑞避世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宋府前

    心中疑虑未解,忽见孟瑞从房中走出,宋令枝顾不得心中疑虑,赶忙迎上去。

    “老先生,我祖母如何了”

    孟瑞凝眉“若是早点入京寻我,不出一个月,老夫人就能安好无虞。”

    宋令枝双脚趔趄,若非贺鸣扶着自己,怕早就跌坐在地。

    她颤声“那、那现下呢”

    宋令枝哽咽,“我祖母还有救吗”

    孟瑞拱手“贺少夫人放心,草民刚刚已为宋老夫人施过针,最迟三日,老夫人就能醒来。可若是想安好,恐怕得颇费些时日。”

    宋令枝小声啜泣,连连命人取来银子谢礼。

    孟瑞连连摆手,目光赞赏望向贺鸣“草民也是受人之托。诊金就不必了,只是这药方上的草药难得,恐怕贺少夫人还得费些心思。”

    宋令枝叠声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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