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4/7页



    如今真入了宫,却只觉步步如履薄冰,令人生畏。

    宋令枝低低应了一声。

    将睡欲睡之际,忽见身后絮絮叨叨的白芷没了声响。宋令枝困惑睁开眼睛,四下寻人“白芷”

    红唇轻动,模糊的视线逐渐明朗清晰,宋令枝猝不及防,和铜镜中一双黑眸对上。

    沈砚一身鸦青色雨花锦圆领长袍,手上捏着一对红翡翠滴珠耳坠。

    他垂首,目光沉沉“别动。”

    宋令枝僵直着身子,杏眸圆睁,盯着铜镜中为自己戴耳坠的青色身影。

    沈砚从未做过这等子小事,握着耳坠的手不甚灵活,好几回,耳坠带着的银针险些扎破宋令枝耳垂。

    白芷垂手站在身后,提心吊胆。

    铜镜前的宋令枝亦是悬着心。

    沈砚一手抬高宋令枝下颌,好不容易才将一对耳坠戴上。

    金线滚边竹叶纹暗花锦衣曳地,宋令枝满头珠翠,羽步翩跹。

    沈砚端详半晌,忽的抬手,抽走宋令枝鬓间的淡黄色垂珠却月钗,刹那三千青丝轻垂,鬓松钗乱。

    珠钗随手丢在地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又骨碌碌昏到炕桌下。

    白芷和秋雁不约而同吓了一跳,齐齐跪下“殿下。”

    沈砚面不改色“起罢。”

    他往后退开半步,太师椅拥着鸦青身影,沈砚坐在太师椅上,不疾不徐盯着宋令枝梳妆挽发。

    纵使白芷手再瞧,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夜宴设在潮音阁,四面环水,借着水声,丝竹悦耳,礼乐喧嚣。

    曲桥相接,一众宫人遍身

    绫罗,双手捧着漆木茶盘,调桌安椅,捧箸布让。

    为太子这场生辰宴,礼部上下忙活将近半年有余。

    香屑满地,火树银花,礼炮轰鸣。

    遥遥瞧见太子携太子妃,宋令枝慌忙垂下眼,目光匆匆,依稀只瞥见太子一身明黄袍衫,长身玉立。

    宫人毕恭毕敬迎沈砚入席,末了,又屈膝福身“宋姑娘,这边请。”

    她笑笑,“皇后娘娘为宋姑娘另备了酒席,还请姑娘随奴婢来。”

    宋令枝无名无份,确实不该出现在筵席上,皇后此举,亦挑不出半点错处。

    宋令枝“我”

    沈砚似笑非笑“母后若是想我等会求父皇赐婚,也未尝不可。”

    侍女心惊胆跳“殿下”

    沈砚视若无睹,揽着宋令枝入席,徒留侍女窘迫站在原地。

    宴上笙歌乐舞,觥筹交错。

    宫人身着华服,为贵人送上佳肴美酒。

    席间推杯换盏,其乐融融。又有西域进贡而来的鸳鸯果,其大小如桂圆一般,外壳嫣红如荔枝,剥去外壳,内里果肉却如牛乳白嫩。

    因其每每成对结果,故又称鸳鸯果。

    宫人净手毕,欲为沈砚剥壳去核。

    沈砚冷声拒绝“不必了。”

    他亲自净了手,拿丝帕擦干。匀称指骨有力,手指修长白净,轻而易举剥去鸳鸯果的外壳。

    银匙挑起黑色内核,白皙指尖轻捻起果子,并未放入缠丝梅花式果盘。

    沈砚转眸侧目,鸳鸯果落入宋令枝口中,他声音慢悠悠“喜欢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