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4/5页



    雨声不绝于耳,宋令枝肩上、脸上都落了雨珠。

    沾着水珠的长睫轻动,宋令枝喃喃,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榜上无名,名落孙山。

    怎么可能,以贺鸣的学问的胆识,不可能落第。

    除非有人从中作梗,又或是贺鸣从始至终,都未曾上京赶考。

    雨水泅湿衣襟,宋令枝转身奔向雨幕。

    水雾朦胧,身后是白芷和秋雁的呼喊。宋令枝不曾驻足,冒雨疾步奔向沈砚的书房。

    雨水在她身后融成浓浓的水墨画。

    书房内。

    雪浪纸平铺在紫檀嵌理石书案上,沈砚一身月白圆领袍衫,双目轻阖,一手揉着眉心,一手轻在案沿上敲打。

    指骨匀称,骨节分明。

    楹花窗子半支着窗棂,偶有雨丝飘落。

    雨珠如窃窃私语,绵延不绝。

    岳栩垂手侍立在下首,面容拘谨“主子,京中来信。”

    明面上,沈砚此时还在五台山为太子祈福,这信自然是从五台山辗转而来,如今才落至沈砚手上。

    斑竹梳背椅倚在身后,沈砚漫不经心道“念。”

    岳栩依言照做。

    离京数日,身为沈砚生母的皇后并未对他有任何牵挂。若非下月是太子生辰,太子又盼着沈砚这个胞弟归京,皇后半点也不想召沈砚回宫。

    洋洋洒洒的一张家书,无一字是在关心沈砚。皇后明里暗里,都在提醒沈砚要懂事,要兄友弟恭,回宫后不可违逆太子。

    太子体弱多病,他该礼让长兄才是。

    雨雾氤氲,连成一片。

    岳栩双手捧着皇后送来的家书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越往后,声音越低。

    少顷,梳背椅上的男子轻轻抬起眼眸,那双墨色眸子无声无息,映着窗外迤逦春雨。

    “怎么不继续了”

    岳栩捏紧信纸,垂首不语。

    沈砚轻轻勾唇,自岳栩手中接过家书。案上供着烛火,光影明亮,薄薄的几张信纸沾染上火舌,顷刻成了灰烬。

    便是岳栩不曾念出声,沈砚也知那上面的并非好话。

    他声音淡淡“后日启程,回京。”

    灰烬散落在指尖,而后又无声落在地上的狼皮褥子。

    岳栩拱手应“是”,又好奇“主子,那宋姑娘可要随我们”

    忽然,院前响起一阵喧嚣。

    牛角灯垂在月洞门前,侍卫手持佩刀,齐齐亮出刀刃,和宋令枝对峙。

    僵持不下。

    朦胧雨幕中,宋令枝浑身狼狈,鬓间的玉兰花步摇轻晃,长睫泪珠点点。

    “我要见沈砚。”

    她喃喃,如同魔怔一样,只重复着同一句话。

    侍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从对方眼中看出不解。手中的佩刀亮起,并未松开半分。

    白芷和秋雁一左一右,好言相劝宋令枝回院。

    “我要见沈砚。”鬓间、眉间落满雨珠,宋令枝声音哽咽,任凭秋雁和白芷如何劝说,也不肯往后退开半步。

    她不懂,不懂沈砚怎会如此,明明自己已经替贺鸣吃了那药,做了沈砚的药人,他为何还不肯放过贺鸣。

    隔着朦胧雨幕,沈砚背手站在廊檐下,那双墨色眸子映着水雾,冰冷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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