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身世

    元城县，城郊，沙麓山，山顶。

    “我问你，二十年前，你在此为我接生后，孩子确定已无呼吸？”刘娥看着祠堂下，空洞洞的棺椁，问道。

    刘娥背后跪着一个老妇人，就是她当初为刘娥接生得赵赐。

    那名老妇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这二十年来，她每都在担心，当年皇子夭折，但这是个秘密，而她自己就是知情人，害怕官家和太后有朝一日会为了这个秘密，杀自己灭口，好在二十年过去，都没有人来找过自己。

    可今太后旧事重提，老妇担心是不是有人将这秘密抖漏了出去，立马道：“太后，当年的秘密，老身并没有出去啊，这二十年，我一直活得战战兢兢，连人多的地方都不敢去，一直坚守秘密。”

    刘娥转过身看向老妇，对着她笑了一下，道：“哀家知道，你保守密码，并没有将出去，此次来寻你不是因为秘密泄露，而是想问问当时我孩儿的病情，是因为什么夭折的。”

    那老妇看见太后的笑容，不敢马虎，仔细地回想，：“当时我与另一个产婆接过皇子时哭声嘹亮，并没有夭折之相，但我去准备烧水为皇子清洗，回来后，就见到另一个产婆正大声哭喊，我放下热水过去看，皇子脸色铁青，已经没了呼吸，我也是心的为皇子做了急救，摁压胸口，但一直没有回过气来。”

    “那你的意思是，我孩儿是窒息死的吗？”刘娥怒目圆睁，继续：“当初不是先心悸之症吗？”

    刘娥流着泪，手捂着胸口，痛苦的坐倒在地上，哭喊着：“我的孩儿，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曹须连忙去扶，他算是知道了，太后这是怀疑皇子并未夭折，而这祠堂下空空如也的棺椁也证明了这一点，这皇子在哪他已经不敢想了，昨日太后在宝慈宫的异常行为已经明了很多，他不敢多嘴。

    那老妇看见太后痛苦的样子，犹豫起来，她心想若是不实情，今日自己会不会死在这，终于下定决心，将那日的事情全盘托出。

    “太后，那日先帝找到我们还了一些其他话，让我们不能对你。”

    刘娥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恶狠狠得大吼道：“你，你现在就，不如我让人砍了你。”

    老妇一五一十地了起来：“当年我们将皇子的死因，告诉了先帝，他也知道是窒息，除了我们还有一个内侍也接触过皇子，后来那名内丝就被先帝处决了。可能太后你当时伤心欲绝，并没有注意到。”

    “那个，我也是听，那日处决的内侍收受了杜贵妃的钱，偷偷将皇子闷死的。先帝答应我们只要不把皇子夭折的秘密出去，就让我们永享富贵。”

    刘娥呆坐在地上，难怪了，难怪三郎回去后就借口判宋之罪将那杜诗情满门杀绝了，就连当时怀有身孕的杜诗情也没放过。

    “三郎，你瞒的我好苦啊，何必瞒我。”刘娥心力憔悴，双手拍打着胸口。

    曹须不忍见太后如此，只能轻声：“先帝估计是怕太后您当时身体虚弱，又为皇子之死伤心难过时，知道此事更加郁结于胸。太后不要难过了，此刻知道皇子未死，才是最大的庆幸啊。”

    刘娥的哭声总算慢慢停了下来，“曹须，皇子未死之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哀家现在就要回京，我要去找我的皇儿。”

    刘娥抹掉眼泪，没有看地上的老妇一眼，就走出了祠堂。

    那老妇眼睛慢慢睁大，立马开始磕头：“太后，老身保守秘密这么多年，从未传出去过啊，这个秘密我也能保守，饶命啊。”她的额头已经血流不止，片刻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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