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离谱

    放学了，第一个跑回来的不是保众，而是大鹅。她飞奔而来，拨开人群冲进来，给了可一个熊抱。

    范老太不满地嗔怪：“看看，只长了傻大个儿，老大个人了，还冒冒失失的。”

    王绣招呼大鹅吃糖，一边笑道：“希娥这身板儿看着就结实，不像我们家这个，吃多少都不长肉，干巴瘦……”

    可暗笑，还真是模版式的家长发言，拉踩的一把好手。

    她扯了扯大鹅，两个人躲开大人们，躲到西屋里去话。

    可拿出一套帽子手套给她，还有几份试卷。

    大鹅看着试卷瘪了瘪嘴，到底没好意思嫌弃。

    她和可一起上学，人家都去京城上大学了，她还学没毕业……学习累的话实在不出来。

    “你这去了京城还真是不一样了……”大鹅嘴里吃着虾酥糖，一边试戴帽子围巾，一边随口着。

    可微微挑眉：“有吗？我没变啊，穿的也是在家时的衣服……”

    大鹅红苹果一样的脸，裹在毛茸茸的围巾帽子里，眨巴着眼睛认真端详了好朋友几眼，道：“我也不上来，不是衣服，是给饶感觉不一样了……原来的你也好看，却抬头就能看见，实打实的；如今的你，像是画儿，明明还是一个人，却远了，好像摸不着碰不到了……”

    可怔了怔，伸手就去摸摸大鹅的苹果脸，笑道：“碰到了没?摸到没？”

    着，她的手就滑到大鹅的腋下挠痒痒，把大鹅逗得嘎嘎嘎地笑倒在炕上。

    笑过之后，可和大鹅并排躺在看上，看着有一点泛黄的棚顶，心中不免滑过一抹怅然。

    人总是不停地往前走，走着走着，有些原本亲近的人和东西就疏远了、陌生了。

    她明白大鹅没能表达出来的意思，无非是她离得远了，名义上又成了城里人，与他们身份上不一样了。

    ……成了画中人。呵呵。

    等到夜深，人散尽，可帮着王绣搓了个澡，帮她染了染头发……祖孙俩有一句没一句地着家长里短，温馨和美好。

    洗完之后，王绣早早回房休息了。

    可也回了后院，自己的房间。

    包子打可进门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这会儿也跟着她来了后院。

    大黑马卧在干草中打盹儿，听到脚步声猛地睁开眼，然后跳了起来。要不是有缰绳拴着，大概要一跃而起，直接从马厩里跳出来了。

    “大黑，我回来了！”可走过去，主动送上一颗红彤彤的大苹果。

    大黑想别开马头，使使性儿，却抵不住苹果的香甜，到底张开嘴咔嚓一口啃掉半拉。

    不过，吃归吃，它还是生气的，这个人就会花言巧语骗马，把它一匹马扔在家里，不知道跑去哪里鬼混……

    可伸手摸它，大黑甩了甩头没甩掉，也就不再理会了。

    可笑笑，摸摸脸、耳朵，又把它有一点乱的鬃毛理顺……一边低声地和它絮叨：“你且再等些日子，我正在想法子，等我弄一个大院子，到时候把你和包子都接过去。……我也很想你们呀！”

    大黑马喷了喷鼻息，傲娇地表达自己的催促：搞快点儿！

    可又给它吃了一把松子糖，还有芝麻饼，这才拍拍它，带着包子进了屋。

    她洗漱完出来，听得外边有细而密集的簌簌声，拉开窗帘，就看到外边下起了雪粒子。

    她正在擦头发的动作都顿住，随即释然一笑，加快速度吹干头发，穿上衣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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