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向学，小鸡炖蘑菇

    托那位售货员的福，赵莉这一趟供销社收获颇丰，买到了两袋奶粉不，还买了饼干、红糖红枣，那位供销社主任为了表达诚意，还主动拿出一些残次品布料来，不要布票，赵莉直接把剩下的七八块钱都买了布料。

    买完东西，赵莉一回头没看见自家闺女，脑袋呜一声，差点儿吓傻了。

    “可……”她嘶声大喊，声音都带了颤音儿。

    “妈妈，我在这里！”可出声应答，赵莉浑身僵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走过去。

    可也哒哒哒地跑过来拉住赵莉的手，带着她往角落里的一个柜台走：“妈妈，这边。”

    公社没有新华书店，供销社里的文具柜台里捎带着摆了几本书，其实，就是新华字典和几本儿童连环画，大饶读物是没有的，连报纸杂志都没有，那个要去邮电所订阅。

    可来到这里几，还是看到这几本书才想起，77年恢复高考的事。现在是76年5月，距离恢复高考还有一年多，赵莉是正经的高中毕业，又是书香门第出身，不把握住77年高考就太冤了。

    她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孩儿，还是个痴傻了六年的孩子，不可能直接出让赵莉复习准备高考的话，少不得她再次行使孩儿任性的权利。

    只要她向赵莉表达出想看书、想学习的意愿，相信赵莉会支持她，并且可能会教她识字……只要拿起书来学习，她自有办法让赵莉也加入进来。

    果然，赵莉知道女儿是被书吸引了，目光瞬间变得格外柔和。

    她蹲下来，摸了摸女儿的辫子，问：“可喜欢书吗？”

    可用力地点头，头上的辫子跟着一晃一晃的。

    赵莉就笑起来，抱了抱女儿的身子，笑着道：“好，那妈妈就给可买书，还给可买本子、铅笔和文具海”

    可六周岁，这个年龄的农村娃自然还没有上学的，社员们的娃娃大都八岁九岁上学，十岁以上才去学校学识字的也不是没樱但在城里，在她们那样的人家，从学话就开始学识字、背古诗了……

    若不是可之前智力有问题，她也早教女儿识字了。

    可如愿以偿地买到了一本新华字典，还有一套简单的文具。

    从供销社出来时，赵莉还兴冲冲，回去就托回城的知青帮忙给可多买几本书寄过来。

    可张了张嘴，‘还有中学课本和复习资料’到底没敢出来。

    娘俩到家时，王绣走娘家还没回来。

    赵莉洗把手，拆了新买的饼干给可两块，让她先吃着，自己进厨房做午饭。

    长方形的钙奶饼干用料扎实，吃在嘴里微甜，有明显的麦香和奶香气。不太甜，不太酥，有一点韧韧的，但慢慢吃，就能品出另一种质朴且悠远的甘醇味道来。

    可吃完两块饼干，看赵莉在厨房忙碌着，离开饭还有些时候，就又往后门去了。

    可绕过樱桃树，又往林子里搜寻——这个季节，水蜜桃和杏也该熟了。

    一咬爆汁的水蜜桃，酸甜爽口的水杏、白杏……可的眼泪不争气地顺着嘴角流出来！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福

    可在后门附近找一圈，也没找到桃树杏树，都是些槐树、榆树。酸枣棵子倒是不少，只可惜这个季节，酸枣花刚开没多久，酸枣的像米粒儿，离成熟还远着咧。

    唉，就好失望呀！

    可拖着步子走，脚踢踏着落叶和枯草，像个耷拉着耳朵尾巴的蔫吧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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