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裴氏的算计

    “阿娘几时回那边？”

    第二日，裴彻府中，赵贤淑正坐在上首，裴彻摒退了一众下人，亲自在一旁侍奉。

    赵贤淑淡淡地道：“怎么？这么急着赶你阿娘走？就不怕下次再见就是人之隔？”

    裴彻连忙道：“阿娘怎能随便这些晦气话。”

    赵贤淑没好气地道：“那为何我到你这里不过半日，你已经提了两次了。”

    裴彻连忙叩首道：“儿子公事繁忙，不能常伴阿娘左右，加之沉烟那里尽是军中退下来的伤残老卒，不如那边家中的下人使唤着顺手。”

    赵贤淑摆摆手道：“我几时回去你自不必管，你只管做你的就是了。”

    罢，赵贤淑又仔细地打量着裴彻，并啧啧称奇：“人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这最不受约束的儿子，几年光景也变得沉稳了，话也不那么傲气十足了，知道内敛了。”

    裴彻苦笑一声道：“四年足够改变一个人了。”

    赵贤淑叹口气道：“四年，裴氏忙活了这许久，还是为人做了嫁衣，抛下祖业去了南边，你们兄弟间也已经变成列人，何苦来哉。”

    裴彻拱手道：“我知阿娘心疼我们，可是我们追求的道义不同，就算没有这场大乱，也迟早会分道扬镳，更遑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正是我们裴氏吗？”

    赵贤淑过了许久才再度开口话：“昨日家中来信，你阿耶恐怕是不成了，他已经卧病在床了。”

    “回去看看吧！”

    裴彻突然再度叩首道：“请恕儿子不孝，儿子不能回。”

    赵贤淑又问：“你轻装简从，偷偷去看上一眼，也不行吗？”

    裴彻抬起头看着赵贤淑道：“阿娘，这是大兄的意思吧！还是大兄被南陈逼迫的不得已而为之？”

    赵贤淑眉头微微皱起：“难道一家人也一定要再三揣测用意吗？”

    裴彻双眼瞳孔紧缩，他正色道：“非是儿子刻意去想，实在是这像极了一次剪除主公臂膀的阴私手段。”

    赵贤淑沉吟片刻道：“你不愿回，那我也不强求了，但是沉烟总该回去看看的。”

    裴彻猛地站起身道：“沉烟是主公正室，阿娘你想都不要想！”

    赵贤淑盯着裴彻道：“沉烟要不要回，不是你能决定的。”

    裴彻胸口不断起伏着，过了许久，他才一甩袖袍，大步向屋外走去。

    “备马，去英国公府！”

    赵贤淑端坐在桌案前，喃喃道：“不要怪阿娘。”

    裴彻赶到英国公府时，章义正在宽慰发愣的裴沉烟。

    “不得已经好了呢？”

    章义在一旁犹豫着道，“或是.....”

    裴沉烟愣愣地道：“这是阳谋！”

    匆匆走进来的裴彻听到裴沉烟的话立刻大喊道：“对，是阳谋，四娘不可妄动！”

    裴沉烟抬头看着裴彻道：“可我就算是知道，也必须回，如若我不回，郎君私德有亏。”

    裴彻眯着眼道：“有损私德最多就是名声差点，可你若是走了，主公如何将来再与南陈刀兵相见又该如何自处？再者，世人皆知我是主公谋主了，若我不回，只你回了，还是一样堵不住下悠悠众口，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裴沉烟抬头道：“可我确实还是挂念阿耶，我曾要断绝与裴氏联系，可这么看下来，亲族关系藕断丝连，实在是难。”

    三人沉默半晌后，章义突然站起身抚摸着裴沉烟的脸道：“你若是真的挂念，就去好了，若是真到了我与南陈的生死之战时，裴氏难道还保不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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