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轻功重节辛玉郎-第2/3页



  辛瑷“哦”了声,蹙眉说道:“袁伯业逃了?”

  “正是。”

  “我军与张希是为敌人,那张希为何会将此事告与你知?”

  却是辛瑷心细,在把此条情报禀与莘迩之前,他需得确定这是真实的,不是虚假的。

  辛瑷的此一发问也有道理,以己度人,换了是辛瑷、任犊,临敌对阵之际,即便兵败被擒,然亦断然不会把自家的虚实,说与敌人知晓的。

  任犊猜测说道:“张希说出此事的时候,嘴巴正在不干不净,他那会儿气得嗓音都劈叉了,料是怒不择言。”

  “那伊兴现在何处?”

  “我问过俘虏了,说他带了八百山阳兵,出城往泗水岸边,试图抢占渡口去了。”任犊笑道,“就方与守卒的这点战力,八百兵马,就想把渡口抢下?这个伊兴,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辛瑷记起刚才死於自己矛下的那个山阳百石吏,当时其左右就有数百山阳兵卒相从,明白过来,知道了那人必就是伊兴无疑了。

  遂召骑士过来,辛瑷令道:“你原路返回,寻到适才被我刺死的那个山阳郡吏,找块地方,把他葬了罢。”

  那骑士亦不问缘由,接令而去。

  任犊说道:“原来伊兴已被将军阵斩。却既已杀了,……”往辛瑷及其从骑的马下看了看,没有找到伊兴的首级,说道,“不取其首级也就罢了,将军为何反再遣人,去安葬他?”

  辛瑷从容说道:“如你所言,山阳太守袁伯业已弃郡而逃,伊兴、张希两人,无非郡府小吏,虽无武干之才,却不仅不逃,更逆我雄师,领兵来守方与,也算是节烈之士了。我不取他首级,是嫌他官微;安葬於他,是重他气节。”

  任犊听了,便吩咐身边的兵卒,说道:“去把张希、方与县尉也葬了。”

  兵卒不识趣,问道:“那他两人的脑袋?”

  任犊却是不嫌张希、方与县尉两人的官职低微,已取了他二人的首级。

  任犊怒道:“没有脑袋,就不能葬么?”

  辛瑷号称玉郎,人如玉树临风,只是站在辛瑷的马前,任犊已自惭形秽,生怕辛瑷会因此而再小看了他,任犊话音才出,已是后悔。

  他心中想道:“方与此城,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我打下的!这份功劳跑不了。张希、方与县尉也是我亲手所斩,这份斩敌将佐的功劳,也跑不掉。虽是如少了张希两个的人头,待来日与诸将会於主公帐下,计首论功的时候,别人都是一堆堆的人头,我这里空空如也,是会有些不好看,但至关紧要的,是现下不能让玉郎小觑了我,以为我是个鄙陋的粗人。”

  任犊咬了咬牙,改变主意,说道,“不过是两个首级,从主公征战以今,我手刃之敌,何止百数!也不在乎这两个脑袋!你们拿去,给他两人缝到脖上,再做埋葬就是。”

  辛瑷赞道:“司马此举,可称义也!”

  任犊如饮甘霖,方才的那点心疼不舍,不翼而飞,昂昂然立着,说道:“些微小事,怎敢当鹰扬赞誉!”

  辛瑷与任犊入城。

  城中的守卒要么从别的城门逃走了,要么被任犊等杀了,要么降了,不需要再进行巷战。

  辛瑷一面遣骑,去找荀贞,禀报袁遗奔乘氏的消息;一面分兵巡逻城内,维持治安;同时,又遣了数骑,出城散开,告诉从高平、湖陆逃难到此的百姓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入城。

  诸般举措,不必多讲。

  一日后,徐州兵尽数过河,荀贞亲率领之,来到方与。

  荀贞下达严令:“兵卒不许入城,敢扰民者,斩!”

  到了城中,荀贞抚循城内的各里,见城中治安井然,没有出现士兵残民的事情,也没有出现本县轻侠趁机生乱的事,甚是满意,对辛瑷、任犊,好生褒奖了几句。

  又闻伊兴、张希的故事,荀贞问戏志才等人,说道:“张希之名,我尝有闻。他可是张公元节之后么?”

  张元节,就是张俭。元节,是张俭的字。

  戏志才不知道。

  荀攸答道:“张希不是张公元节之后,他与张公元节同宗,是高平张家的小宗子弟。”

  荀贞惋惜地喟叹,说道:“可惜了!亦节义之士也!犊,你给他一个全尸这事做得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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